許書文回到床上，重新閉上眼睛，這幾個月以來的事情一幕又一幕的從他眼前閃過。

朦朦朧朧中，他好像踩在雲端，腳下是白霧，他身上穿的不是這10年來伴隨著他的化纖運動服，而是那仙界的紗做的衣服。

“師兄？”

有人從後面叫住了他。

許書文回過頭，微笑了一下，“謝師弟。”

“師兄，你這是去哪？”

謝浩之穿著一身和許書文一樣款式的衣服，只是顏色更樸素一些，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裝飾。

“沒什麼，隨便轉轉。”

許書文沒有動手，他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夢境。

謝浩之興奮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眼神中也是藏不住的敬仰，就像是見到自己偶像的粉絲一樣。

這是他剛進入門派不久的樣子。

這時候的他倒是很單純。

許書文笑了笑，他知道這是假象，這位單純的師弟，內心藏著一頭可怕的野獸。

“你忙嗎？”許書文問道。

“不忙，師兄，你有事兒？”

許書文指了指腳下踩著的人云，“那就陪我聊一會兒吧。”

“好。”謝浩之興奮的像個得到獎賞的小孩，十分端正的坐在許書文面前。

許書文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弟，你說你這麼單純的人，為什麼會殺師父的女兒？還是說你一直都是這樣，現在只是演的？”

“師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謝浩之紅著臉，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怎麼可能殺師父的女兒呢？借我10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許書文知道後面的走向，自然不會被眼前的他所迷惑，搖了搖頭，“你敢，你當然敢了，而且還這麼做了，並且嫁禍給我，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許書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明明是在夢裡，問這些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師兄，你別逗我了。”謝浩之訕訕的笑著，急忙起身，“我突然想起來，師叔分配的任務還沒做完，回頭再找師兄聊吧。”

許書文隨之站起來，一把抓住謝浩之的手腕，面色冰冷道：“是嗎？看來你不知道？不過為了小師妹，也為了我自己，我恐怕還是得現在就弄死你。”

謝浩之臉變得煞白，驚慌了兩秒，隨後敬佩和驚訝都變成了憎恨。

“是，你說的沒錯，我恨你，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擁有最好的資質？從此所向披靡？而我就出生在一個沒有任何資源的家族，即便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但是我知道，我永遠都達到不了你的高度。”謝浩之笑得慘淡，笑容包含著恨，“你知道嗎？我比你大整整200歲，而你現在已經是門派裡排得上號的高手，但我才剛剛入門，這就是差距。”

“人和人的差距，當真比人和豬還大。所以我恨你，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不優秀，是命運不公平。”

說這句話的時候，謝浩之臉上充滿了絕望。

許書文嘆了口氣，“你吃的雞鴨魚肉是否考慮過不公平？難道他們天生就是要被你吃的嗎？你踩死路邊的螻蟻，可曾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你說的都沒有錯，我也無意指責你，如果你沒有殺小師妹的話，和我說這些話，或許我會傾盡全力幫你提升境界吧，可惜了。”

許書文揮了揮手，謝浩之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