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有些失望，這次見面的物件，眼神倒是很平靜深邃，但是這總是發呆，連句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要身高沒身高，要容貌也沒容貌，大眾臉，要說話也不會說話，聽說家境也非常一般，唉…”秦瀟瀟心中嘆息，暗道找個合適的人真難。

直到菜全部上齊，楊泉才彷彿回過神來，說道：“吃飯吧，不用客氣。”他自己是老實不客氣，真的當場正餐來吃了，吃相不怎麼好，但是吃的還是挺香的，畢竟菜是他點的。

“…”秦瀟瀟生氣了，臉上的微笑再難以保持，一字一頓但很有禮貌的問道：“你請假回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吃這頓飯嗎？”

“不是。”楊泉停下筷子說道，說完就又吃了起來。

秦瀟瀟秀拳緊握，差點氣吐血了，強忍著起身離席的衝動說道：“好，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不想說我替你說，大概就是覺得反正麼什麼希望，所以就隨意對待是吧？”

楊泉說道：“嗯…雖然你說的對，但我並不是有意如此的，我只是生性如此，習慣了。抱歉，請不要生氣，不值當。”

“呼…”秦瀟瀟長出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想了想反正也就這一會兒而已，她看著楊泉吃，吃著吃著眼神就又茫然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沉思。

“楊泉。”

“嗯？”

“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從見到你開始，你就在想著什麼東西，我能問下，你到底在想什麼嗎？”秦瀟瀟問道。

楊泉抬頭看看秦瀟瀟，對方很認真並不是反諷，於是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忘記了一個…很多事情，很重要，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想起了我們的前世？”秦瀟瀟略帶嘲諷的說道：“這段子很老了，有些時候認真對待，比挖空心思譁眾取寵效果要好得多，你覺得呢？”

“嗯，你說的對，我贊同。”楊泉隨口敷衍道，進入社會幾年，唯一學會的事情，就是不再隨時隨地的反駁別人，即便不認同對方的說法。

秦瀟瀟沒脾氣了，於是就一直看著楊泉，看他要裝到什麼時候，楊泉注意到這點，就停下思索，也平靜的回望過去。

“好吧，我在想一件事，只是說出來的話，你多半會覺得我神經病，腦子有坑，所以不想說。”楊泉嘆口氣說道。

“是嘛，那我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不妨說來聽聽。”秦瀟瀟說道。

“莊周夢蝶。”楊泉十分簡潔的說道：“很奇怪，我就是一個勉強生存的屌絲青年，但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開始，我覺得我忘記了很多東西，甚至有點分不清楚真假，想到現在，我也只能用這四個字來說明。”

“噗嗤…”秦瀟瀟笑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是假的？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還有別的身份？”

“想象力不錯，可惜晚了幾年，這套路在網上氾濫多少年了。”

楊泉也笑了出來，說道：“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你其實還挺幽默的，不過我覺得我們不怎麼合適，所以…”秦瀟瀟說道。

“嗯，我明白。”楊泉很是坦然的點點頭，然後起身結賬。

在離開時候，秦瀟瀟說道：“不是客氣，你的確挺幽默的，以後開朗一下，要多說點話。”

…

回到出租屋，楊泉又開始了之前的生活，廠裡和出租屋兩點一線，他原本就沉默寡言，自從那天之後更是一有時間就發呆，以至於周圍很多人都覺得他得病了，是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