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毓回到七班教室的時候,其他人就是一靜。
說來也奇怪,顧毓入學時間不長,但是在七班的威信,卻建立得很快。
惹誰都不能惹這位,幾乎已經成了七班同學的共識,只有宋悅翹首以盼。
等顧毓坐下來了,她就迫不及待地低聲問:
“顧毓,怎麼樣?老師怎麼說?”
顧毓還沒開口,廣播裡就響起陸子鈺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高二年級一班的陸子鈺,在這裡,我鄭重地向陸毓同學,還有宋悅同學道歉。”
廣播裡的人聲音帶著內疚,似乎真的歉疚得不得了:
“在彙報演講的演講稿中,我引用了幾處結論,都來自陸毓同學,但是因為沒有做出批註,導致部分同學誤以為我是原創......”
......
宋悅皺眉。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不舒服?
什麼叫做誤以為?抄了就是抄了好嗎?
再說,在禮堂,她說的明明就是全文都來自陸毓.....
宋悅忍不住去看自己的同桌。
混雜著幾縷白髮,黑髮散落的人靠在椅背上,姿態自在又閒適,聽到陸子鈺這近似於狡辯的道歉,只是懶懶地揚眉。
她從來就沒指望陸子鈺真心道歉。
不過要用她的東西麼……只要陸子鈺不怕報應,她等著。
宋悅見顧毓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開口,只是心底暗暗想道,她還以為陸毓的哥哥來是來幫她的,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讓陸子鈺這樣不痛不癢,避重就輕道個歉,就把這件事算了。
這也太偏心了!
下了晚自習之後,顧毓拿著快遞,回到了寢室。
紅桃撲克牌被她捏在食指間,力度和角度掌握好地這麼一劃,快遞盒就這麼被開啟了。
顧毓從盒子裡拿出來幾本書。
都是演講稿裡提到的參考書目,其中一本《我的七十六年》,書封上的“京大圖書館珍藏版”幾個字分外顯眼。
顧毓懶懶地摸著耳朵,把兔子耳釘取下來,手機的鈴聲就歡快地鬧起來。
那邊的人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了,乍一見到打通了,還愣了愣,然後就握著話筒,鬆了一口氣,語氣恭敬道:
“教授,您終於接電話了。”
那邊聽到的,是略顯成熟,顯得有些沙啞的女聲:
“靜音了……有事?”
戴著眼鏡,面容有些書卷氣的人咳了一聲:
“沒事沒事,只是想問問您,數學競賽的題目......”
顧毓拉開椅子,坐下了,兩隻腿交疊著,手指夾著撲克牌:
“我下個月才有時間,你們先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