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敬酒的人手腕上戴著價值不菲的腕錶,黑色絲質襯衫,交疊的雙腿筆直修長。
尤其是那張臉,禍國殃民得很。
輕挑的眼角帶出些懶散恣意的瀟灑來:
“聶小少爺客氣了。”
聶喻往後一靠:“太子爺見外了,不必一口一個小少爺。”
他嘴角微勾,酒杯往前送了送,倒像是真的想和他結交似的,語氣坦然:
“叫我聶喻就行。”
這個包廂隔音效果不錯,樓下沸反盈天,這裝修得還算雅緻的包間裡倒沒什麼噪音,兩個人喝了會酒,聶喻就彎了彎手指,輕笑一聲:
“說起來我和太子爺也算有緣的很。”
紈絝公子放下酒杯:“之前在二院,還遇見了看病的太子爺,不知道太子爺現在身體如何了?”
這話問得不算突兀,不過其中試探意味再明顯不過。
容曄眉梢微挑。
對上聶喻的視線,嘴角噙起笑來,帶著些漫不經心:
“好多了,還要多謝聶小少爺關心。”
聶喻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是嗎?太子爺不去二院複查一下?”
容曄語氣懶散稀鬆:“小病而已,複查,就不必了。”
“太子爺說的是,”聶喻給他倒酒,忽而岔開話頭說起另外一件事來,“不過說起來之前那樁滅門案,邪乎得緊啊,明明查了那麼久,怎麼就這麼輕易地,就結了案?”
容曄微頓,抬眸看了聶喻一眼。
庭審的結果是,被告服從一審判決,並且很快會開始服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審這個結果,確實可以算作是結案了。
但是聶喻說的沒錯,這樁滅門案還有很多疑點。
最突出的就在於,被告楊賀,與樓家無冤無仇,沒有任何理由,主導滅門案。
他背後一定有其他人在推波助瀾。
可是案件證據不足,這些也只是推測,沒有證詞或證據,不足以翻案。
想到這,男人修長又精緻的手指彎了彎,活動著,順手轉了轉腕錶,片刻之後,華麗的嗓音響起來:
“聶小少爺的意思是?”
聶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也不強求他改稱呼,輕狂放肆的眉眼透著張揚:
“太子爺,這裡可沒有別的人,要不要合作,只是您一句話的事。”
他手指輕敲著扶手,姿態閒適:“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