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和軒。
他看向她的目光裡染上了顯而易見的厭惡和不屑,冷淡道,“把湯喝了。”
她眼睛酸澀得痛,但還是道,“好的,謝謝。”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肝,像你這麼歹毒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穆鳶可怔住,心臟再次被撕扯。
又聽見對方陰狠道,“你就這麼狠,連在夢裡都想要靈靈的命!”
她再次怔住,他—說什麼?
原來,她剛才做的夢,竟然不小心說出來了嗎?
想到其中關竅,她瀕慘然的扯起嘴角,勾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當人徹底不被相信的時候,對方就會越發的肆無忌憚。
老人的話,沒有空穴來風。
而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默默的深呼口氣,她道,“和軒,你早就對我失去信任了,是嗎?
男人忽然抬頭,眸光冷冽,徑直落在她身上,語氣不帶一絲溫度,“你那裡值得我信任?”
心口猛地緊縮,嘴角的笑意更加淺淡,她順手,掀開保溫盒的蓋子,濃湯的芳香溢滿了整間病房。
豬肝湯。
被分成兩部分的保溫盒裡,具都是補血的。
湯入鼻有些痛苦,喉嚨犯惡心,她猛地蓋上蓋子。
“這湯,你拿走吧。”
她說完,眸光也沒再趙和軒身上停留,身體下滑,再次躺倒病床上,被子往上拽了拽,卻被阻隔。
她睜眼望過去,卻正好看見一雙冰寒的眸子。
對方厲聲道,“穆鳶可,你別給我裝死,趕緊起來!”
腦袋,痛的炸裂。
可卻不及心臟的十分之一。
她,裝死?
陳靈靈需要輸血,他記得一清二楚,她自己聞不得腥味兒重的東西,他就隨意忽略?
喉嚨忽的腥甜,好像心口被洗撕扯處留下的鮮血一齊往上湧。
強忍著不適,她道,“我是真的不舒服,聞不了腥味。泥肥這樣覺得,我也只能隨你怎麼想。”
隨後,她又道,“反正我說的話,你也不信。”
她的語氣,弱的可憐。
但是,奈何對方心腸硬。
趙和軒的臉上浮起怒火,這女人弱成這樣,快死了似的,還不喝補藥,是想將這副身體熬得油盡燈枯嗎?
她,怎麼敢?
又憑什麼如此大搖大擺的威脅他?
“湯你喝了,不許剩。”
穆鳶可不為所動。
趙和軒皺眉,抬手就掰開穆鳶可的嘴往裡灌,嗓子本就難受,這一下嗆得她控制不住的咳嗽,湯水順著嘴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