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還是已經成了麻木不堪的行屍走肉。
努力呼吸,壓制下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緒,他強忍著心下的些微不適感,按住她的胳膊,依舊是堅定的要把針頭扎進去。
許是,周圍的空氣實在太過凝滯,許是,穆鳶可的叫聲實在太過慘烈。
又許是,這具身體勾起了那些似曾相識的回憶。
他手裡的針頭距離穆鳶可的皮肉只有一寸的距離。
穆鳶可此時的精神已經混亂不堪,他只聽得見模糊的的幾句,“求求你—不要——不要這麼對我!和軒,求你!”
她的哀求聲,最後竟然變成了哭叫。
聲音低啞。
他聽著,手上的動作到底是沒繼續。
眸光緊緊凝視著那個女人,只見她抱起自己的身體,渾身的傷口觸目驚心。
“媽媽,我好疼,我好疼啊。”
像是一個被欺負的無助的孩童,不停地呢喃著,身體抖得人心顫。
太血腥了!
好幾個人心底這樣想到。
有的人直接捂住嘴衝了出去。
而趙和軒卻是緊緊盯著穆鳶可,不放過一寸。
一聲跟他說過,這款毒品是最新型的,藥性強,極容易讓人產生依賴,而且,除了死,根本戒不掉。
他拿小白鼠做實驗,吃了藥品不過一個鐘頭,便渾身抽搐著死了。
那麼,穆鳶可呢?
她不過是個瘦小的女人。
能受得住嗎?
他不禁想到。
忽的,對方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四肢抖得更加厲害,她的手往上抬,抓住他的衣角,攥得死緊,他伸手去扯,卻不為所動。
她張嘴,“趙和軒,你——”
唇角的意思笑意再次在他眼前綻開,卻苦澀得像是加濃百倍的藥汁。
“如果—如果你還對我一點點的感情,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趙和軒的神色變得恍然,穆鳶可的眸子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機,暗沉沉的,像是風雨欲來的天空。壓抑的人心中堵得慌。
不,他拼命否定,我不愛她,我是恨她的啊,她害死了我最愛的女人,我不可呢過愛她的,不會的。
她的心腸如此歹毒,害得他跟愛人陰陽相隔,她該死,他不能憐憫,不能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