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海又將手中的刀放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這是一把利器，很危險，可以傷到別人，也能傷到你自己，女施主，今後不要再隨身攜帶這種危險的物件。”

高雨姍低著頭，沒有說話，眼淚還在一顆一顆的落下，又強迫自己不哭出聲來。

予海將水果刀放在地上，又從地上撿起了被她摔壞的野果子。

“這個果子叫流涕棗，是湛九最愛吃的，她特意留了兩個熟透的給你，是她喜歡你的一種方式。”

高雨姍咬了咬嘴唇，依舊沒說一句話，一把抓過了果子，轉身，就進了禪房，然後關上了門。

予海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

屋內。

高雨姍聽見住持離開的腳步聲，才將兩個果子放在了桌子上。

她從小生在富裕的家庭，從未見過這樣的果子，看著看著，就哭了。

然後拿起手機，打通了姑姑的電話。

響了許久，才接通。

“姑姑……”喊了一聲，就哭了。

高蘭蘭心疼得問：“哎呦，誰惹哭我們大小姐了？”

高雨姍吸了吸鼻涕，抽泣著說：“我今天，好像做錯了事。”

高蘭蘭糾正她：“你怎麼會錯呢？你可是大善人的寶貝女兒，世界上最美的小公主，要錯，也是別人的錯。”

“我弄壞了一個小和尚的枕頭，可是，可是……我只是覺得好好看，我想要，我不知道那個枕頭對她這麼重要。”

說到後面，又哭了。

高蘭蘭冷笑一聲：“別說一個枕頭了，半個寺廟都是你爸爸修建的，你想要什麼，他們都應該得給你，還記得姑姑給你說過的話嗎？”

高雨姍嗚嗚咽咽的回答著：“記得，姑姑說，沒有人可以搶我喜歡的東西，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要。”

“你要還是那麼沒出息覺得自己有錯，以後就別回來了，我不需要你這麼沒自信的侄女。”

高雨姍立即止住了哭聲，連忙說：“我用你給我的水果刀，弄壞了那個枕頭。”

高蘭蘭笑著說，口吻滿是寵溺：“乖，這就對了，水果刀和剪刀拿著，就是以防別人欺負你，誰要再和你搶東西，你就扎，等姑姑空了，就來接你回家。”

她不再哭了，生怕姑姑厭煩她，也不敢告訴姑姑，水果刀和剪刀已經被沒收了。

她怕姑姑說她沒出息，就不要她了，乖巧的答應：“我知道了。”

“你表哥快回來了，我去給他做飯吃。”

“姑姑再見。”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高雨姍內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失落感和害怕。

她盯著被湛九咬傷的手，才發現，剛剛破壞枕頭時，傷到了拇指，正留著鮮血。

忽然想到住持說的話，利器可以傷到別人，也能傷到自己。

可姑姑，只教她用這個去傷人，卻從來沒有說過，也會傷到她自己。

她連忙用手捂著傷口。

姑姑可能只是忘記了，等來接她時，一定會像住持那樣，蹲著和她說話，告訴她刀器很危險。

……

河邊。

湛九抱著寂真的脖子還在哭，抹著眼淚，又滿臉嚴肅的說：“我再也不和她好了，她是壞人，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