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蘭心冷聲說:“知道錯就行了。”
然後,也不等她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高雨姍看著黑了屏的手機,久久不能回神。
好一會兒,才拿起了水晶球,繼續許願。
一直以來,都許的同樣的願望:希望爸爸媽媽,早點回到身邊,陪伴她長大。
她害怕願望不會成真,害怕爸爸媽媽不回來了。
她相信,只要虔誠,願望就一定會成真的。
第二天。
湛九睡得一點也不好,本來白皙的小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不過一夜,就變成國寶了。
沒有枕在身邊,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醒來後,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渾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樣,軟軟綿綿的。
開啟門,看到外面的陽光,深深的呼吸著,又撐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才舒許多。
高雨姍也剛好從屋子裡出來,看到她時,嘴巴輕輕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湛九不想理會她。
即便知道昨天忽然將她推出門外,是因為水晶球對她來說很重要,卻仍然心裡難受。
她討厭被冤枉的滋味,而且,高雨姍也沒給她道歉。
師父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昨晚就對自己說了,如果高雨姍給她道歉,她就理她。
這時候,寂真闊步走來,牽著她的手:“師叔不是說,要去學習嗎?”
湛九一聽,所有的不快樂瞬間煙消雲散了,一雙熊貓眼眨啊眨:“現在就去嗎?”
“嗯。”
湛九摸了摸肚子,很為難的說:“可是我還沒吃早飯。”
寂真一笑:“我給你帶了饅頭。”
湛九一下子開心得不得了,雀躍的歡呼起來:“耶,要去上學了。”
高雨姍看著她的快樂,那麼簡單,可這一切,對她來說,卻十分的陌生。
湛九也不看她,拉著寂真就要走。
高雨姍看著她的背影,小跑兩步喊住了她:“湛九小師父。”
湛九微愣,這大概是第一次,女施主這麼有禮貌的叫她。
她回過頭,眸子裡充滿著審視,也有牴觸和防備:“你有什麼事嗎?”
高雨姍感覺到她的不待見,到嘴邊的對不起,始終說不出口。
湛九已經討厭她了,如果,她再道歉,以後,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和她平等相處。
湛九雖然面色不高興,但心裡卻有些期許,希望她能為昨天的事道歉。
但見她半響也說不出一個字,也很失望,不滿的說:“不說算了,別耽擱我上學。”
然後轉身,拉著寂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高雨姍封閉的一顆心,剛要走出來,聽她這樣說,終究是選擇了封閉自己,低下了頭。
到了山門口,寂真將她背了起來,柔聲問道:“師叔還難過呢?”
“才沒有。”
寂真像是隨口一說:“女施主破壞枕頭的這件事,全寺上下都知道了,再加上昨天的無理,在寺廟生活的日子應該不長了。”
湛九聽著,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她要走了嗎?”
“沒有人願意來接她。”寂真換了個方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