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一直以為女施主是幫她找藥,如今卻被告知自作多情,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哼,不是就不是,嘰嘰,我們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走。
寂真見此,連忙跟上去,將她抱了起來,這一下,才看到她眼眶裡的盈盈淚水,鼻尖也紅紅的,十分難過,卻又忍著不哭。
沒多說什麼,就將她抱走了。
湛九趴在寂真的懷裡,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寂真將她送回院子裡,給了她一個小小的建議:“師叔,以後,不要再在女施主的面前提起她父母去世的事。”
“哦。”
寂真知道,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許多事都不懂,只能看到表面,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用他的方式去開導。
“女施主撒謊了,昨晚的止痛靈草,的確是給你採的。”
湛九這才提起了興趣,又有些害怕再被傷到,半信半疑:“是真的嗎?你沒打誑語?”
寂真雙手合十,目光真摯:“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湛九有些不理解:“可她說不是。”
“因為你提起了她不願意相信的事,誰都無法承受最親的人離開,何況,她也只是個四歲的小女孩,身份證上的日期,比你還小兩個月。”
湛九聽他這樣說,好像慢慢悟出了一點道理來。
如果,師父和師侄離開了,她一定也不相信。
她也只是這麼一想,就已經很難受了,忍不住想哭。
所以……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
丘雲寺每個人都要長命百歲。
寂真不知道她有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又輕聲安撫:“她會慢慢適應,也會相信,我們給她一點時間,好嗎?”
湛九這一次乖巧的點頭:“那我以後都不在她面前提起高施主夫婦了。”
“嗯。”
只是心裡多少因為被兇了一頓不舒服:“可是也不想再和她做朋友了,萬一說錯話,又吵架,我會忍不住揍她。”
聽她說出這麼真誠的話來,寂真有些哭笑不得:“師叔,女施主也會後悔剛才兇了你,不要太早下定論,順其自然吧。”
很多人,不善於表達,卻不代表,真的討厭。
湛九慢慢點頭:“嗯。”
另一邊。
高雨姍哭著哭著就看向了門口,她感覺,湛九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開始兇她,是因為她和別人一樣,也說她爸爸媽媽去世了,被氣哭了。
現在哭,是有些後悔否認採藥是給她的。
湛九是唯一一個為她打過架的人,以前在幼兒園被別的小朋友打,最親的表哥也只是漠然地看著,不會幫她。
予海並沒有對她說什麼,而是讓她自己安靜的哭一會兒。
等她情緒穩定了,才說:“女施主,我送你回禪房。”
高雨姍點頭:“嗯。”
回到禪房後,高雨姍聽見電話在響,一看是姑姑開啟的,有些慌張,平定了情緒,接通了。
“怎麼昨晚到現在都不接電話?”
高雨姍乖巧地說:“姑姑,對不起,我睡著了。”
高蘭蘭:“還有半小時,我就到寺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