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此事寧可殺錯也絕不能放過,若是萬一…,萬一沒有毒死她,就得需要你來動手了,為娘看得出,她還是信你的。”
……
監國府中,柳人屠手中擺弄著一個薄胎斗笠盞仔細端詳,良久,才看向躬身站在一旁的管家洛無味。
“這茶盞是謂州王送來的?”
“是,謂州王說這茶盞小巧玲瓏,雋秀可人,釉層晶瑩,宛若荷葉擎出水面,亭亭玉立,此等韻味清雅的茶盞最適合監國用它來飲菊花茶。”
“嗯,這茶盞,質樸厚潤,潔瑩勝玉,胎質堅韌細膩,釉色潤澤勻淨,堪稱極品…,謂州王不會無緣無故的送我茶盞,他還說了什麼?”
“謂州王說,想用這茶盞換個奴才。”
“哦,哪個奴才值得這個茶盞?”
“是…柳二。”
“柳二!”,柳人屠唇角彎起弧度,“看來這奴才果然察覺到了謂州王的與眾不同,動了心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監國您的意思是…?”
“傳話給謂州王,就說這奴才可以借給他,但是他離開大楚之前,必須還給監國府,柳二沒有本監國的允許,不可以生離大楚。”
“是,卑職知道了,還需要和柳二說點什麼嗎?”
“讓他變成真的啞巴吧,告訴他只要不洩露身份,將來還有機會重新開口講話,但若是有任何人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的嘴就會永遠閉上了,無論是誰都保不了他。”
洛無味躬身行禮,“屬下這就去辦。”
……
月上柳梢頭,趙王府,昭陽閣中,
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美人坐在菱花鏡前,薄施粉黛,輕點朱唇,顧影自憐。
現在的昭陽閣內,只有一個奴才,就是從監國府來的奴僕柳二。
柳二今天喝了洛管家給他的一杯水,然後就喉嚨發緊,真的說不出來話了。
如今他站在迴廊的角落裡,回味著洛管家說過的話。
突然一個雌雄難辨的聲音幽幽傳來,“柳二,你進來。”
他的身體一顫,心猛的緊縮,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進屋中。
菱花鏡前,一個美人背對他而坐,“柳二,你看我的容貌如何?…,美嗎?”
柳二伸出了大拇指。
“那有個沙盤是給你的用的。”
柳二扭頭,果然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不大的木盤,裡面鋪了一層細沙。
柳二走過去捧著沙盤,用手指寫道,“國色天香,人間絕色。”
美人對鏡掩嘴輕笑,“你倒是真會夸人。”
猛然,美人的黛眉豎立,“若是有別的女人跟我爭,我該如何?”
柳二腦中閃過許錦柔的音容,他用手指在沙盤上狠狠的寫了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