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男人跪在地上一直咳嗽不止,偶爾還能咳出一些血。
沈青青再也不顧林中的阻攔,直接上前把男人平躺在地上:“你先不要動,剛才恐怕是打著你的肺腑了,你若是彎曲身體會扭曲自己的肺腑,你先平躺下來。”
沈青青說的極為的專業,婦人和男人看了一眼沈青青也都是錯愕的點點頭,連忙按照沈青青所說的去做。
沈青青看著男人傷成這樣一副模樣,知道自己沒有學過系統的中醫是救不了他的。
林中這個時候也上前圍著男人轉了一圈,只是一下子拉著男人的胳膊,咔啪一聲骨頭脆響的聲音,那男人大叫了一聲,便是甩著自己的胳膊:“剛才我的胳膊不能動,現在能動了。”
林中一邊幫他圍著紗布一邊開口說著:“剛才你的骨頭錯位了,現在我已經幫你正骨了,你儘量不要動。”
“謝謝兩位大善人,謝謝兩位大善人啊。”婦人看著林中和沈青青兩個人雖然穿著著難民的衣服,但是氣度不凡是連連感謝。
沈青青搖了搖頭,看著王武離開的背影不由得開口問著:“大娘,剛才那一群人是什麼人啊?怎麼沒有難民反抗?”
“那一個人叫王武。”婦人半跪在地上開口說著。
“我知道。”沈青青點點頭,剛才那一位大姐已經把王武的身份給說了出來。
“他們這一行人看起來不像是官府的人,而我們這些百姓為什麼那麼懼怕他們呀?”林中開口問著。
婦人看了一眼林中又看了一眼沈青青:“你們兩個人不像是本地人吧,連王武他們是什麼人你們都不知道?”
沈青青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尷尬:“對,我們不是本地人,是逃難在這裡的。”
“這個也就說的通了。”婦人半跪在地上長呼一口氣,眉毛皺著,看起來只是三四十歲的歲數但是皺紋如同是樹皮一般,她是憂慮太多了:“你們逃難怎麼能夠逃難到我們滄海縣的,我們滄海縣現在就是人間地獄你們兩個人趕緊走吧。”
沈青青的一聽這樣的話心裡便是有譜,果然裡面有貓膩。
“孃親,就不要再和他們打啞謎了,他們既然想要知道你就告訴他們吧。”男人躺在地上開口說著。
婦人剛開始是怕招惹是非,可是有了自己兒子這一句話也便是如實說了出來:“他們這一行人本來是難民組建的,說是要抵抗官府為百姓謀福利,但是人越來越多隊伍壯大了之後,這些人就強行把人給拉了進來,根本就不管人的死活。”
沈青青算是聽明白了,這一行人剛開始先是打著為百姓好的名義讓難民加入他們的隊伍,可是等隊伍越來越壯大了之後就開始強取豪奪,看樣子哪裡是為了百姓好啊,分明就是在魚肉鄉里。
“王武可真是歹毒,他們……”婦人還想要繼續說什麼時候,只見男人躺在地上突然一陣的咳嗽,又出了不少血。
婦人馬上過去連忙趴在他的身上:“兒啊,怎麼樣了?”
男人咳出了一口血之後整個人的眼睛閉上翻出來了眼白,身體也是在不停的顫抖,而他的手卻握著自己的母親:“娘,我覺得身上好難受,我覺得我身體裡面好難受,好像裡面的五臟六腑被人給攪碎了一般。”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在顫顫巍巍了,好像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
沈青青和林中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覺得不妥:“這個男人看起來傷的很重,我們該怎麼辦?”
林中轉頭看了一眼,入眼的全部都是災民,根本就沒有醫館,無奈林中只能開口說著:“這樣吧,我們先把他帶去郊外,讓軍醫給他看病,我們總不能白白地看著一條人命在我面前死去吧,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看這一個婦人的樣子,若是自己的兒子死了,恐怕她也要命喪黃泉了。
兩個人說著,把男人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沈青青扶著婦人:“大娘,您先別擔心,我們把他帶去郊外,我們在郊外有大夫,可以給您兒子看病。”
婦人看著兩個突如其來的好心人,第一時間六神無主,可是這個時候也只能相信他們:“好好好,我相信你,只要能夠把我兒子的病給看好我給你們跪下就成。”
就這樣,林中揹著男人,沈青青扶著婦人,兩個人剛剛出了災民重災區的時候,便看到王武一群人轉入了一個小巷子裡面。
林中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怎麼了?”
林中搖了搖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開口說著:“我看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像難民組建成的。”
沈青青之前也覺得有些不妥,王武就算是再五大三粗,可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夠讓後面的人聽他的命令,不像難民自發組成了隊伍倒像是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你可是有什麼想法嗎?”
林中摸著自己的額頭輕輕撓了一下:“倒是說不上什麼想法,我只是懷疑這些人好像是有幕後黑手一般,恐怕他們只是以召集難民的名義,實際上是想要起兵造反。”
“這可不能亂說。”沈青青左右看了一眼,他們現在處於險境之中,一個不留神被人落了話柄,恐怕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林中搖了搖頭,幾個人也就悶頭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