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聶兵點點頭,只見他拿筷子夾了塊肉,放在自己的碟子裡,才繼續開口說道:
“當時船上人手也沒帶夠,尋思了一下便把他給收了過來。”
“沒成想這小子幹活倒是勤快,就是一天到晚也說不出一句話,像個個悶葫蘆一樣。”
像個悶葫蘆?
王口乞皺了皺眉,忍不住想起來方才見過的張不苟。
嗯?張不苟長什麼樣子來著?
王口乞皺了皺眉,明明剛見過,怎麼現在一點也記不起他長什麼樣了。
這讓王口乞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有點醉了。
聶兵繼續道:“後來跟著我們回了中原,又一起跑了幾次船後,這小子的話也才多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之後,終於告訴了我們,當年他落入江中的真相。”
“那時候正好也是個夜晚,我們兄弟幾個住在船上,也沒什麼事,便準備好好喝上一頓。”
說起這個,聶兵原本平靜的聲音裡,此刻也多了幾分懷念意味。
和兄弟一起夜晚喝酒暢聊的日子,無論是誰,這都註定是一個難忘的回憶。
“反正那晚大家喝的都挺盡興的,就談起了自己故鄉”聶兵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手中已經喝光了的酒杯,繼續說道。
“當時苗木也興起,也在那一晚的最後,談起了自己的老家。”
“他說自己是什麼什麼族的守衛,那晚上大家喝的都挺多,再加上名字拗口,實在是記不住那麼多沒有用的。”
“說是那個族信奉什麼蟲神,而他就是那個所謂的蟲神守衛。”
說到這裡,聶兵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疑惑,似乎對於當時記憶有些記不太全。
“這不和那幫信奉黑龍的一個德性?都特麼該殺!”
而此刻正吃著飯菜的李狗,忽然聽見一個詭異的信仰,當即便忍不住罵了一句。
“客官,酒來了。”這時,店小二端著兩壺酒快步走了過來。
李狗接過酒壺,隨後見聶兵還在回憶,便忍不住催促了一聲:“然後呢?”
“然後是,這些信奉蟲神的族人每年都得為蟲神奉上貢品,以求得蟲神的庇佑。”
“貢品是一個剛剛出聲的嬰孩。”
“呵,一群蠢貨。”李狗又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而那一年的貢品,恰巧就是苗木他家那個剛剛出聲的孩子。”聽見李狗的語氣裡的憤怒,聶兵一時間也不確定要不要繼續講吓去。
“大人?”聶兵小心的問了一句。
“繼續講吧。”李狗抬了抬手中的杯子,輕聲說道。
見李狗同意,聶兵這才開口繼續道:“其實當時人們對於蟲神的信奉已經沒有那麼深刻,所以苗木便打算拒絕這一次要求,並打算放棄這個什麼蟲神守衛。”
聶兵接過來李狗手中的酒壺,然後給自己的酒杯倒滿。
聶兵道:“但也正像李大人先前提過的那樣,這幫生活在苗疆一帶的人的確掌握著御蟲之術。”
“但著御蟲之術倒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掌握的,只有那些將自己一生都奉獻給蟲神的祭祀們,才有資格掌握這些。”
“而就在苗木拒絕祭祀們要求後,當晚,他回到家中時”
“他的妻子和孩子被一群黑色的蟲子給分食了。”
說完,聶兵看了一眼李狗與王口乞,無聲的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