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並沒有顯得十分慌張,或許他走南闖北數十年,見過的人多了,也是見慣不怪了。
又或許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只見老者輕輕的拍了拍那正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青衣姑娘。
青衣姑娘抬起頭,她揉了揉眼,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老者笑道:“彈幾曲再睡也不遲。”
青衣姑娘點了點頭。
她用指尖輕輕的撩撥琴絃,很快,大廳內響起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唐璜閉上了雙眼,專心的聽著琴聲。
琴聲輕輕的飄蕩在著空曠的大廳裡,顯得空靈,孤單。
而此時,在唐璜的臉上,也看到了些許落寞。
琴聲響了許久,大廳內仍是隻有唐璜三人。
或許眾人熟睡正酣,沒有一人前來打擾唐璜。
又或許那天陽教的指心王早已發現唐璜,但卻並不想管他的閒事。
唐璜靜靜的聽著琴聲,杯中的酒也從消失到盛滿,酒壺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三個,四個....。
“公子酒量很好啊。”老者笑道。
唐璜睜開了眼,回答道:“以前喜歡和朋友們聚在一起,總是喜歡比酒,酒喝多了,酒量自然就好起來了。”
可如今,三年過去了,曾經的朋友如今過的怎麼樣了呢?
唐璜笑的有些落寞,他抬起酒杯,喝光了酒杯裡剩下的酒。
“公子方才那一手,其實是想提醒那位公子吧。”老者說道。
唐璜眨了眨眼,說道:“哪位公子?”
老者疑惑的答道:“原來那是位姑娘?”
唐璜聽了老者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他白皙的臉頰上變得通紅,他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誰知道是男是女呢,好看不就夠了麼?”
老者點了頭,回想起妖公子面容,不禁贊同起來。
誰會在意呢?唐璜在心裡重複了一聲
“行了,時候不早了,姑娘也在這唱半天了,早點休息吧。”唐璜似乎已經喝醉了,搖搖晃晃的說道。
那青衣姑娘聽後,便停了手,看著身旁的老者。
老者說道:“那麼老朽先行告退了。”
老者說完,便拉著那青衣姑娘,向外面走去。
唐璜躺在桌子旁的長凳上,看著大廳的上方,怔怔出神。
“庭空客散人歸後,畫堂半掩珠簾。
林風淅淅夜厭厭。小樓新月,回首自纖纖。
唐璜的聲音很輕,酒精的作用似乎讓他變得有些昏沉,他似乎忘記了一切,可似乎又記得清清楚楚。
他摸了摸右肩,可摸到的,也不過是他那精良的白衣。
但他知道,在他的右肩有一道傷疤,很深,很長。
“從今天起,你就是“菊君子”。唐璜的耳邊似乎又聽到了那蒼老且溫和的聲音。
唐璜喝了口酒,閉上了眼睛。
大廳內的長燈終於燃盡了最後的火光,整個大廳頓時暗了下來。
窗外的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灑在了唐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