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辰軼這兩天也是壓力山大,幾乎徹夜不眠,把康辰轍急得直呼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接到秦傑的電話,聽了箇中緣由,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匆匆掛了電話,一向涵養極好的他也忍不住動了怒。
不管今天被當做籌碼利用了的人是誰,他都不能接受。尤其是男人之間血淋淋的謀利爭奪,把無辜的女人捲進來,更過分的是還受了傷。
他能接受任何心機手段,但這種事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線。底線是什麼?就是不能被觸及的東西,無論什麼時候。
如果要利用一個女人的生命安全,才能換取自己的事業太平,他寧可不要。
在這個物慾橫流金錢至上的商業社會里,他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古板,有些格格不入,甚至還會被人笑話。
可是,人無貴賤之分,人格才有。真正的驕傲不是在表面,而是在心中。這是流淌在他骨子裡的堅持,除非挫骨揚灰,否則無法更改。
按照秦傑提供的地址,他帶了康辰轍,去了白朗的郊區別墅。
路上碰到了辦事歸來的李元朗,三人一起進門,剛好對上白朗的目光。
康辰軼平靜的對白朗說:“我是來帶紀濛濛走的。”
白朗看看李元朗,李元朗想著自家老大的吩咐,如今讓嫂子跟康辰軼走,肯定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遂點了點頭。
李元朗同意,白朗自然沒意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讓他們見面,怕引起林空空的懷疑。幾人商量後決定,假裝放了她,然後讓康辰軼和她偶遇。
林空空此時有傷,需要人照顧,把她放在離市區比較遠的地方,自然會和他回家。李元朗還特意囑咐,白晨風到之前,絕對不能讓她回紀家。
康辰軼讓康辰轍帶她回自己在外面的別墅,順便替她檢查一遍傷口。他可沒忘了秦傑的囑託,還得在這裡陪他們等白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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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空仍是被人蒙著眼睛帶走,她不知道自己被扔在了哪,眼睛所到之處是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天色已經逐漸暗黑下來,正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家的時候,身邊停了輛純黑轎車。車裡的人搖下車窗,驚奇的問:“紀小姐?”
眼光對上車裡的人,見他正燦爛的笑著,一張娃娃臉英俊中透著一絲壞壞的邪氣。
“還真是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康辰轍。”
林空空不知道該怎樣告訴他自己的處境,她不能說話,也不會手語,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康辰轍做恍然大悟狀,一邊下車一邊說:“你受傷了?”
林空空只能眨眨眼睛,算是回覆他。
他下車,“這天都快黑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的心裡此時有些木然的難受,這一天發生的事,像是做夢一樣,還是噩夢。聽了他的話,也只是低頭不語。
康辰轍似乎理解她的處境和難處,詢問:“那你跟我走吧!我看你傷了脖頸,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空空表示同意,康辰轍伸手扶著她上車,又俯身替她繫好安全帶。
“我本來是要去我哥在這附近的宅子拿點兒東西,沒想到正好碰上你。”
果然沒走多久康辰轍的車就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到了。”
林空空伸手解開安全帶的功夫,康辰轍已經下車替她開了車門。衝他禮貌的笑了下,表示感謝他的幫忙。
進了屋,她坐在沙發上,康辰轍則是裡裡外外的忙活了一會兒。然後替她看了傷口,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今天太晚了,我住這裡,你也在這將就一晚上行麼?”康辰轍禮貌的問。
自己都這副樣子了,雖然擔心父親會遇到棘手的問題,但她也幫不上忙。這個時候覺得特別疲倦,什麼事都放到明天再說吧!
她用手在掌心做寫字的動作,康辰轍會意,給她拿了記事本和筆。
林空空低頭在紙上認真的寫: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康辰轍雖然行為放蕩不羈,但因著家庭教育本性卻也良善。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他,看著紙上清秀的字跡,心裡一時有些內疚。
他不知白晨風對林空空的深情,所以也不明白他們為何要兜這麼大個圈子。
真不懂這些人在幹什麼?難怪大哥知道後那麼生氣。明明就是利用後又傷了人,結果還讓他來做救世主。心裡對隱瞞她已經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偏偏還被她感激上了。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上了賊船?不知不覺做了回下流事。
於是,良心不安的康家二公子,為了能讓自己心裡舒服些,對林空空格外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