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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楚辭

夜半,林空空睡夢中被康辰轍的電話吵醒,迷迷糊糊的問了白晨風幾句。聽著他們電話裡說的事,與簡單有關,頓時,睡意全無。

她這一出奇的精神,就苦了白晨風,她不睡便也不讓他睡。硬是讓他拿著《楚辭》講了許久,說是當成眠歌來用。

白晨風看著完全沒有睡意的女人,額角跳了幾跳,戲謔著說:“你確定要用它做眠歌?不怕沉於汨羅江,以身殉國的屈原被你氣活?”

“活了更好,我就去拜他做夫子,以後也是屈原的學生。”林空空拿著筆在記事本上認真寫著,字型清新流暢。

“屈原知道你把楚辭當眠歌,還會收你?”

“那我不當眠歌。”

“好,那你睡吧!”

“我不睡,我要學習,是你說裡面句子拗口,生僻字太多,沒人講解我看不懂。”她如是回覆。

白晨風想說,我那是想和你攀談,才沒話找話來說,你至於這麼瑕疵必報麼?大半夜的讓我講《楚辭》?但也只是想想。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你不講我就不睡覺了。”赤•裸•裸的威脅。

白晨風只能妥協了,不情不願的說:“成,我講。”

於是,夜深人靜,驚才絕豔的清俊男子,用略微冷清的聲音,念一段古時楚地的歌辭,再用現時白話翻譯一遍。

旁邊的人兒平時看似迷糊,這時卻是精明得很,稍有不認真或是應付,就用纖細雪白的手指,點著書籍讓他重講。

直到林空空困頓了,沉沉睡去。他才清清嗓子,無奈的看她兩眼。想想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不知道去照照鏡子,此時的自己會不會是滿臉黑線?

將《楚辭》放於枕邊,替身邊的女子仔細蓋了被子,在她素淨的臉頰上輕輕印了個吻,平躺下,看著床幔,毫無睡意。

彆扭的把眼轉向睡得安靜的人兒,這瑕疵必報的小性子,是為今天惹了她報復呢吧!平白無故整出這麼個么蛾子折騰他,她卻睡得這樣踏實?簡直不講道理到極點。

劉琨曾說:“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意思就是,哪裡會想到,我堂堂男子漢,竟落到任人宰割,不能反抗的軟弱地步。

如今自己不也正是這番處境麼?哄個女人睡覺,竟然講解《楚辭》講了大半夜。這事兒要傳出去,自己哪裡還有半分的威嚴和臉面?

無奈嘆息,忽然覺得,要男人做到富貴不淫、貧賤不移、威武不屈,並不難。難的是在乖張俏皮,活靈活現的女人面前不折腰。

愛情果真是盲目的,她的任性蠻橫,在他眼裡都是靈韻,都是楚楚動人。不要說苛責了,似乎還喜歡得很,看樣子,自己還真是病了。

伸手把身邊的人,連人帶被擁進懷裡,雖已經是半夜,卻註定好眠。

————

翌日,清晨。

睡夢中的林空空感覺有些口渴,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身邊依然熟睡著的男人,輕手輕腳的下床找水喝。

喝了一整杯溫水,感覺嗓子很清爽舒服,就試著發了幾個音階,完全沒有問題。

能說話了?她興奮的快步走到床邊,結果,像來警覺淺眠的男人,依然睡得踏實,根本就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

現在叫醒還是讓他多睡會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挨著他躺下,用髮梢在他臉頰上反覆描摹。

白晨風是被臉頰上癢癢的觸感喚醒的,睜著還有些睡眼朦朧的眸子,不悅的看著作怪的小女人。

林空空正好被抓了個正著,手裡還握著自己的髮梢,想來就是用它在他臉上拂出來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