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白晨風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傷口處,語氣溫和:“痛麼?”
林空空輕輕搖了搖頭, “當時只擔心你也沒覺得痛,一直到你脫離危險,我才發現自己受了傷而且已經包紮過了,你現在問了,我想當時應該是挺痛的吧!”
聽著她傻傻的話語,白晨風緊闔上雙眼復又睜開,總說她笨、說她傻,此時平時的笑言竟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懊惱自責。
不管時光如何變遷,不管世事如何滄海桑田,她依然還是最初的她,不曾被現實歷練得圓滑殘忍,保持著最難得的專一和善良,一如初見。
紀濛濛,這樣的美好,我如何放得下?這樣的你,我又如何能不愛?
將她攬入懷裡,貼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我的心痛,只有這樣方能化解,也只有這樣才能最真實感受到你的存在。
很矛盾吧!你就是能讓我痛並眷戀著,恨也捨不得放開。
琳達回到病房,禮貌的敲門,白晨風放開攬了許久的人兒,手還霸道的攬在她的腰上。
琳達似是沒看到兩人的親密動作,只恭敬的對白晨風說:“總裁,您的主治醫生不同意出院,說您背上的傷口還要用一天抗生素消炎,以防感染。”
看他清冷了眉眼,林空空挽了他的手,輕輕颳著他的手心,溫聲勸:“小白,你得聽醫生的,你背上的傷就是很嚴重。”
“那就在呆一晚,琳達,明早過來辦理出院手續。”
琳達走後,林空空看白晨風狀態還好,就去看許晴空。
許晴空一直在醫院守著姜洋,面容憔悴的讓人憐惜,看到林空空輕輕道了句:“你來了。”
“晴空。”林空空上前與她相擁,這一抱,許晴空淚落如雨。
“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可他到現在都沒醒來,醫生說是腦部創傷導致顱內出血壓迫了神經,他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晴空,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相信他為了你和孩子肯定能挺過來的。”林空空替她擦拭著淚水安慰。
“可是,沒有他我的生活要怎樣繼續?我被感情傷害的體無完膚的時候是他沒有放棄我,我失去那個孩子心灰意冷、生無可戀的時候,是靠著他走過來的。他的親人都在詆譭我,反對我們在一起,他待我卻一如當初,他給我的是讓我最堅信的不離不棄,是全世界都不能代替的愛,沒了他,我好像就一無所有了……”
林空空第一次見到許晴空這樣脆弱,她一直很堅強,起碼在他們面前一直是。
“我知道是我害了他,如果沒有我他已經去美國深造,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他又怎麼會遭受這些?”
她的淚灼痛了林空空的心,使她也跟著落淚,“晴空,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孩子,這樣的災難他都沒出事,證明是上天對你的恩賜,這是姜洋學長的骨血,你現在應該保重自己,好好養胎。”
許晴空輕輕撫摸著平坦如初的小腹,“對,我要養胎,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
林空空看著她的表情,算是稍稍放了心。正慶幸著的時候,病房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浩浩蕩蕩的十多號人。
領頭的中年女子,霸道的對許晴空說:“我是姜洋的姑姑,婚禮上咱們見過,姜洋的狀況我們已經從醫生那問清楚了,等他狀況穩定了我們就帶他回雲城。”
許晴空臉色煞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姜洋是我愛人,誰都別想帶走他。”
姜洋姑姑一聽許晴空的話,怒意更是壓抑不住:“你們的婚事姜家本就不同意,如今又出了這事,姜洋父母聽說後都進了醫院,我是代表他父母來的,這可由不得你。”
“雲城的醫療條件不比S市,在這才是對他好。”
“落葉歸根,姜洋不能留在外面,總是要回家的。”
許晴空冷冷看著她,“怎麼?你們以為姜洋死了麼?我告訴你他還活著,他是我丈夫,你們休想帶走他。”
姜洋姑姑氣得手指抖了抖,指著許晴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說話?還有沒有廉恥之心?要不是你姜洋能成這樣麼?我姜家不怪你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你竟然還如此的不識抬舉。”
林空空看許晴空的臉色毫無血色,身體顫抖著,心裡一痛,上前把她護在身後,對著姜洋姑姑說:“你不要在這裡頤指氣使,晴空是姜洋學長的妻子,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丈夫在哪接受治療。”
姜洋姑姑身後一年輕小夥子,對著林空空大吼:“這是我們姜家的事,由不得你個外人插手。”
“外人又怎麼了?我看不慣你們欺負人,這裡是晴空的病房,她不歡迎你們,你們都出去。”
“呵……”姜洋姑姑冷笑,“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算什麼東西?在這指揮我們?告訴你,我姜家的人我們是絕對不會留在這裡。
林空空怕許晴空動了胎氣,決定不和他們逞一時口舌之快,只把她護在身後,堅決不讓她獨自面對姜家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