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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與虎謀皮(一)

左青雲和白晨炎私下裡只見過三次面,每次都是白晨炎來找她,問她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也分配給她一些任務。

他的行跡詭秘,有些來無影、去無蹤。但對她的一舉一動卻是瞭如指掌,有時候左青雲甚至感覺他就在她身邊,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如果她沒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或是對他隱瞞說謊,那她就會萬劫不復。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有種在懸崖邊上走路的感覺,只怕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尤其是白晨炎讓她做的事,她有時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她出身卑微,所以做了很多情不由衷的事。因為沒有人能保護她,而她想要生存,就只能去強迫自己。想要活著,這是每個人的權利,所以,她從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而感到後悔,也從沒覺得自己對不起任何人。

可這一次她心虛了,因為白晨風是她不想傷害的人。他知道現在自己做的事,會讓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可她改變不了什麼。因為,如果她不那樣做,她的過去就會被曝光出來,她不止會失去他,還會萬劫不復。

情緒壓抑的左青雲,精神不夠集中,以至於白晨炎走到她身邊好一會兒,她都沒發現,仍是望著窗外濃濃的夜色發呆。

“呵……什麼事讓你這麼入神?”

戲謔陰森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瞬間像是一盆冷水從當頭潑下,讓她從迷茫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她毫無情感的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語氣譏諷:“不是我想事情入神,而是你走路從來都沒有聲音,像幽靈一樣。”

白晨炎勾了唇角,不置可否的笑:“你自己心不在焉,反倒怨我走路輕。”

左青雲懶得和他打官腔,態度很不友善的說:“你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兒?開門見山吧!”

白晨炎卻一點兒都不急躁,心情甚好的繼續轉彎子:“請我喝東西。”

“是你約我出來的,還要我請?真沒見過你這種人。”

“金領級別的你請個無業遊民的我,明明就很合乎情理。”

“你有事情就直接說,別在這拐彎抹角,我很忙的。”

“你不是一向對我都是有些害怕的嗎?我這樣是在調節氣氛,讓你放輕鬆,怎麼你還不習慣了?”

左青雲對白晨炎永遠都是提著一萬個小心,不會因為他的幾句俏皮話就放鬆警惕。他越是這樣,就證明越有棘手的事情要交給她做。

“我不放鬆,尚且沒有一絲主動權,如果再放鬆的話,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我最重要的籌碼,我可捨不得你死。”

白晨炎說這話的時候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那笑意讓人感覺一陣冰涼,像是有蛇爬過身體。他的眼睛仍是黑漆漆的,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若說白晨炎和白晨風哪裡相像,除了長相上有些相似外,就是這種讓人感覺壓抑的氣場,強大到讓其他人不敢違逆。而白晨炎又多了一絲陰翳,似乎他那一雙眼編織出的就是致命牢籠!

左青雲就算心理素質再好,也被他笑了個毛骨悚然,勉強穩定心神,兇巴巴地說:“如果你還不說,那我就先走了。”

“別啊!專程來找你的,怎麼讓你走?”白晨炎嘴上說著重視,語氣卻是稀鬆懶散。

左青雲的耐性,就這樣被他一點點的耗盡,實在不想繼續面對他,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讓她如坐針氈。她匆匆站起身,真的準備走了。

白晨炎看她要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細看左青雲的眼睛。那裡面有憤怒、不甘、恐懼、還有妥協和認命,這讓他很滿意。

他在白家多年,性格深受白景奇影響,更確切的說,白景奇的每個兒子都是很強大的陰謀家。因為他們生活的環境就是弱肉強食,白景奇給他們上的人生的第一課,就是怎樣讓對手變成自己的盤中餐。

與白晨炎來說,他的兄弟姊妹雖多,但能稱得上對手的也就只有白晨光和白晨風。當時白景奇最倚重的也就是他們三個,白晨光擅長逞兇鬥狠,白晨風是格鬥之王,而他城府最深。

當時父親就透露過以後白家由他掌舵,他一心鞏固自己的勢力,卻在自己離至高榮耀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人算計。

紀忠良和白晨風唱了副絕佳的雙簧,把他們每個人都算計進去了。一步一步設好圈套,一個一個埋葬了他們。

沒有人知道,當一個身份尊貴的人被丟到囚牢裡,會引發什麼後果?是血腥的廝殺。他一被關進去,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挑釁,每一個都想把大名鼎鼎的白家二公子踩在腳下!

當一群人圍住他,對他拳打腳踢,而他只能兩手緊緊護住頭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一直看不起的格鬥術,對他尤為重要。

小時候自己的弟弟白晨風就很拼命的練習,他幾乎挨遍了家裡所有打手的毒打,就為了自己能洗了一身自保的功夫。

那時他認為這只不過是四肢發達的表現,雙拳難敵四手,你再能打也不如僱養一堆打手來的實在。真正想成就大事還要擅長馭人,所以他費盡心機贏得了,父親身邊多數人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