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她既然已經瘋癲,也算是受到了懲罰,就把她送到療養院去吧!”白晨風說完話,很平靜的看了李元朗一眼。
李元朗會意,對著門外的人說:“你們幾個送白小姐去療養院,順帶把她的東西收拾一下。”
外面的人領命進來,要帶走白婷。
白婷不管白晨風和白朗是如何交談、爭執的,她始終眼神呆滯、面無表情。現在看到有人上來拉扯她,又開始尖叫,瞪著一雙大眼睛,不停的往白朗身後縮。
白朗知道白晨風的意思,他是想要把白婷完全囚禁起來。他知道能保住白婷這一條命,已經是白晨風能做的最大退步。來日方長,他可以慢慢籌劃,總有一天一定可以把妹妹解救出來,他認命的放了手。
白婷卻死死的抓住哥哥的手,無論旁人怎麼拉扯也不肯放開。她不顧形態的搖頭,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加之臉上以及脖子上正在流血的抓痕,有些恐怖,有些瘋癲。
“你們別碰我,你們別碰我,你救救我,你快點救救我呀!”
她還是死死抓住白朗的手,只奈何力量懸殊,終於還是被幾個男人拉扯開了。
沒有人徵求她願不願意,就這樣硬生生的把她從哥哥的身邊拖開。
妹妹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即使心如鐵石的白朗,也有些不忍,他微閉了眼,語調緩緩的說:“一定要這樣嗎?”
白晨風看也不看白朗,只自顧自的起了身,語調清冷:“你回去處理傷口吧!咱們的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
白朗看著要出門的他,“她自小嬌生慣養,沒吃過什麼苦,還望你多多照料,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應允。”
“你說。”
“有個一直伺候她的人,還望還能安排到她身邊。”
“你安排好後,把人交給元朗就行了。”
白晨風出門後,抬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天空,卻發現這些陽光照不進他陰暗的內心。
白婷瘋了,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驕傲自信,又甚是愛面子的人,已經被他逼到絕境。
他伸出雙手,陽光下,這一雙手纖長勻稱,骨骼分明,就連指甲都完美的恰到好處。
林空空很喜歡他的手,她曾一本正經的說,他不僅可以靠臉吃飯,還可以靠手吃飯。
他說她胡鬧,男人怎麼能靠臉?又怎麼能靠手?應該靠的是腦子。
那時她年紀還小,並沒有現在這麼穩重,總是帶著股俏皮勁兒。聞言就拉著他的手放到陽光下,色眯眯的看著,說這是一雙該彈琴的手。
他說,他不會彈琴。
她說,那就去做手模,反正以後她要做米蟲,就靠這雙手來養。
濛濛,如果你知道這雙手是殺戮之手,沾滿了鮮血,你是否,還會喜歡?
他現在對這樣的生活愈發厭倦了,就想安安靜靜的陪著她,等著孩子出生。
他搖了搖頭,甩開滿頭紛亂的思緒,有些孤寂的把自己投到人流中。他要去附近的一家點心鋪子,晨起時,她說要吃那家手工做的桂花糕。
等他買了桂花糕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