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晉從劉爺別墅出來，接到個久違的電話。

“喂，小晉。”

“……媽”

“今年過年回家嗎？好幾年沒回來了。”

“這面……有點忙。”

“哦……要不，年前我去看看你吧。”

“不用，過年過節的，你們那邊忙。你要來我這，我也不習慣。”

“……那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嗯”

方晉不知道說什麼，很快掛了電話。他坐在駕駛位上發呆，透過車窗看見了小豪。小傢伙坐在小椅子上，小手拄著下巴也在發呆。方晉聽說過小豪的媽媽，劉爺有過兩位妻子，第一位年青的時候病逝了，留下了劉倩。後來又有了小豪的媽媽，有文化又溫柔漂亮，對劉倩也好，可有了小豪不久，就和劉爺鬧了不愉快，最後離婚去了國外，再沒回來過。小豪可能在想媽媽吧。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街上都掛了紅燈籠。方晉和李志商量，這階段競爭少，生意卻多，決定春節期間不停運，繼續接單，效果出奇的好。

這天，方晉在凱萊和一位大客戶談生意。大公司需求量大，要不是春節特殊時期，物流不好找，也輪不上方晉他們。方晉知道這是個機會，做了很多準備，要的價格也不高，談的還算順利。生意談完了，大家放鬆下來，喝了不少酒。李志看這位客戶經理總有意無意看著女服務員，都是男人，他明白這位的喜好。方晉沒什麼心思，給李志使個眼色，打個招呼，自己先走了。

方晉往電梯走，徐天朗往電梯外走，倆人碰個對面。

“晉哥來了，有事啊？”徐天朗知道方晉最近忙。

“陪個客戶。李志在裡面呢。”方晉比劃了下。

“啊。這點回家早了點，喝兩杯去。”

“不了。徐子，你在哪過節？”方晉突然問這麼一句。

“我能上哪？老哥一個。”徐天朗有些蔫蔫的。

“去我那吧。”

“說好了，一起守歲。”徐天朗咧著嘴笑著說。

“走了”方晉錘了下他肩膀。

“哎――晉哥，小倩在呢，不玩會兒。”

方晉聽了這話心裡是有些特殊的波瀾。

“沒心思。”說著想去按電梯，突然又回頭問了句

“你小丫頭家在溪水鎮，是不是？”

徐天朗有些發愣。

“誰？啊……啊，是，是，給您發過去。”

“不用。”

這時候電梯來了，方晉上了電梯，看徐天朗還站在那沒動，憋著笑。

“快滾！”

還沒下電梯，徐天朗的簡訊就來了。

“溪水鎮，東數第二家，電話******”

方晉回到公寓，從冰箱拿出罐啤酒。從玻璃窗望去，對面樓打出“歡度春節”的霓虹燈。也許是受過節氣氛的影響，方晉想給方媽媽打個電話，母子倆好幾年沒見，不知道說什麼，想了想還是沒撥。

隨便翻來翻去，徐天朗發的那條資訊跳了出來。自從有了小倩那晚，他想起蘇欣的次數更多了。不能輕易閒下來，靜下來小丫頭就會冒出來。

方晉低頭看看自己握著易拉罐的手，張開手仔細看上面的紋路，好像能包住那隻涼涼的小手。她在幹嘛呢？方晉就這樣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