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未有多久,便見一個下人,匆匆而來,捧著卷宗。
丁業見狀,眼神愈是敬畏。
“大人。”
這下人呈上了卷宗。
丁業伸手接過,揮手道:“你下去罷。”
這下人略微點頭,旋即退下。
丁業雙手將卷宗送到蘇庭面前。
蘇庭也未失了禮數,雙手接過,翻看開來。
丁業忽然發覺,蘇先生隨著翻看,臉色越是難看。
“失蹤了三十餘人?”
蘇庭皺眉道:“十二個是普通百姓,餘下將近二十人,是僧人道士之流?”
丁業點頭道:“正是如此,這十二個人,有四個是孤寡老人,三個是樵夫,五個是漁夫,而那二十個道士和僧人,有小半是獨自苦修的,餘下的十來人,也是三兩個同門,共住一處的,卻也一併失蹤了。”
說著,丁業說道:“這其中報了案的,也是不多,還是我命人去查,才查知這些事情的。”
蘇庭眸光閃爍,微微皺眉,暗自思索。
當日在枯樹之下的枯骨,跟失蹤之人,數量略有出入,但相差不大。
但是這其中失蹤的,不乏僧人道士,其中都是普通的道士和尚?
如果這其中有些是身具道行的,那麼事情卻又不同了。
而那些漁夫樵子,孤寡老人,是否又會是某些隱居的高人隱士之流?
“關於這些人的來歷,過往事蹟等等,可有記載麼?”
“家境,來歷,倒有記下,過往的事情,卻是沒有,需要丁某命人去查麼?”
“不必了。”
蘇庭略微揮手,道:“你可知曉司天監?”
丁業聞言,點頭道:“司天監乃是朝廷倚重之處,上觀天象,下測地勢,能推國運,能辨吉凶,傳聞內中能人異士,有擒拿虎豹,拘捕鬼神的本事。”
頓了一下,丁業說道:“當初蘇先生還在坎凌,便有一位道人,自稱司天監之人,來尋我探過您的訊息。”
蘇庭點頭道:“這道人名喚雲跡,是我的一個師侄兒。”
丁業聞言,愈發敬重,愈發感到,當時在那道人面前,維護了蘇庭,真是明智之舉……原來那道人還是蘇先生的師侄兒,連輩分都低了一層。
“京城司天監,震懾大周修行之輩,但在各處,也有分部所在。”
蘇庭問道:“你可知曉,這裡哪一座道觀,或是寺廟,或是神廟,屬於司天監的分部?”
丁業微微皺眉,思索道:“坎凌之地,未曾聽聞,不過坎凌周邊各縣,同屬梁安府,而梁安府的中心,是在遙縣……如果不錯,應該是在那兒。”
蘇庭稍微沉吟,道:“這些案子,你可報上去了?”
丁業點頭道:“原先是有所考慮,影響了我的仕途,但發覺事態過於嚴重,便報上去了。”
蘇庭問道:“近來可有什麼外來人士,例如僧人道士之流,來到坎凌與你詢問此事?”
丁業微微搖頭,道:“坎凌來往的外來人士,倒也不少,但沒有外人與我詢問過此事。”
蘇庭眉宇一凝,道:“我知道了,你暫且安下,此事我親自來查。”
丁業聞言,頓時大喜,起身來,施禮道:“丁某代坎凌百姓,謝過蘇先生仁慈大德。”
蘇庭揮手,一股風撐起了他,才道:“行了,此事蘇某也有私心,不受你這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