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做了一個短暫而又真實的夢。
時光彷彿倒回到她的十六歲,在那個暗無天日的訓練場裡,有粗噶的男聲,狠戾的說著,“想活著就把對手打趴下。”
那裡只有鬥爭,沒有和平。只有敵對,沒有朋友。
但凡有一時心軟,必定沒有好的下場,不死也殘。
十個人裡僅挑一個,也就是說一百個人裡只有十個人能走出這裡,有多難可想而知。
周圍瀰漫著血腥味,糜爛之氣。
她們不能有心軟,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在任何事面前不能說不,必須勇往直前。
所以她們不怕疼,不怕死,並且毫無人性。
表面上她們是世間最美好的女人,實際上比毒蛇更毒,她們沒有心,更不會有情。
她們是嚴格訓練出來的利刃,出鞘必見血。
鮮血濺了蘇柒一臉,她只睜大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脖頸動脈被割,血流如注,整個人一抽一抽的,生命在慢慢的消失,最後睜著眼睛嚥氣。
蘇柒閉上了眼睛,汗水混合著血水緩緩滾落,整個人微微顫抖。
一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遮住了燈光,她微微仰頭,男人揹著光,蘇柒看到他嘴巴在動,帶笑的語調傳入她的耳朵,“你贏了。”
她露出了笑容。
對,她贏了也活了,這是離開束縛的第一步。
……
蘇柒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眼珠微動。
屋子不大,屋內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椅子,窗戶被封,因此看不出來此時究竟是夜裡還是白天。白熾燈就在她的頭頂上方,沒有溫度,光線刺人。
她的雙手雙腳被麻繩死死綁住,動彈不得。腦袋略有些昏沉,他們的迷藥下的很重。
稍作休息,等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才坐起了身子。因著身上還穿著戲服,十分不便,很多動作難以展開,正當她想法子想把繩子解開時,屋子緊閉的門被推開。
“呦,這麼快就醒了?”陸闖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壯碩的男人。
蘇柒斜了他一眼,微弓著背脊,吞了口口水,說:“你最好馬上放了我,否則後果自負。”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湊到她的跟前,側耳,臉上滿是戲謔。
蘇柒在心裡盤算勝算,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人,再者她現在手腳都被綁著,就算人少,她也沒有多少勝算。
她放棄了反抗,不做無用功。
“放開我。”她一字一句的說。
陸闖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的猖狂。下一刻,他猛地揪住了她的頭髮,發狠的把她從床上直接拖了下來,並摁在了地上。
“放了你?這是我今天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蘇柒,你以為你落在我的手裡,還能好端端的出去嗎?”
蘇柒不掙扎,腦袋撞在地上有點暈,她閉了閉眼睛,笑說:“有種鬆開我的繩子,我們在看看,到底是誰落在誰的手裡。”
陸闖不理會她的挑釁,又把她拽了起來,讓她面對自己,問:“說,你跟陸靖北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嘴巴倒是挺硬,他的袖釦在你的家裡被找到,你跟我說沒關係?都敗露了,你還跟我死鴨子嘴硬?”
蘇柒只看著他笑,卻一言不發。
陸闖被她這表情弄的有些發毛,揚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厲聲說:“說不說!”
“我已經說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讓我來配合你陷害別人?做夢!”
“你倒是挺忠心的。”他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了地上,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不說是嗎?好,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還有,很不幸的告訴你。這事兒,不是我自作主張,所以我沒什麼好怕的。你對他忠心,那我們就看看你在他心裡到底有多少分量了,他可是知道你被我抓的。”陸闖說完,整了整衣服,就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