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想到這裡,立刻辯解道:“陛下,您若是信不過臣妾,可以去問班先生呀!您去問呀!他可以作證的,臣妾只是買藥而已……”
“你私自找洋人購買大慶不予引進的物品,這本就是觸犯律法的,你現在還在這裡裝什麼無辜?你對阿芙蓉的用法和功效瞭如指掌,甚至企圖用它實施**……”
“臣妾沒有!”
如果這一條被坐實,那她就徹底完了!
可她怎麼會知道,方才上演的一切,官家和太子都是看在眼裡的。
反倒是池映寒只是做戲罷了。
不,於池映寒而言,只有贏了,才算做戲。
而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毀了她!
阿依慕遂將眸光落在池映寒身上,她的神色不禁有幾分複雜,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眼神看待他。
她有好多的話想問他,但脫口的時候,卻只剩下一句:“你也是這種人嗎?”
“小官不知娘娘說的是哪種人。”
“和他們一樣的人。”阿依慕嘴角微微抽搐著,聲音有些顫抖,“我本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的……”
池映寒看著眼前的阿依慕,同樣由衷的回了一句:“可是小官並非活在娘娘的想象之中,娘娘同小官接觸了多久?又能有多瞭解小官呢?”
“接觸了多久?你居然問我們接觸了多久?”
這話說出去屬實丟人——自打阿依慕進宮之後,隔三差五的找他,同他相處的時間比和李淵平都要長!
這會兒他居然問她,他們接觸的時間,能有多久?
阿依慕實在是想笑。
她等到最後,等來的竟是這麼一句誅心的話!
阿依慕懷疑自己聽錯了,繼續追問道:“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本宮沒聽懂……”
“小官的意思是——小官總不是一個活在娘娘夢中的存在吧?不能說是娘娘認為小官應該是什麼樣,小官就得是什麼樣吧?難道只有符合娘娘的意願和標準,小官才算是個好人嗎?否則便是罪大惡極?倘若如此的話,那還是讓小官這麼‘罪大惡極’下去吧……”
“可是你對不起本宮,你知道嗎?”
旁人如何看待她都無所謂了,但在池映寒也諷刺她的時候,她繃不住了。
“池司諫,你捫心自問,本宮做過一件對你不好的事嗎?本宮是發自內心想讓你幸福快樂,想還你自由,本宮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待本宮!”
“娘娘,這已經不是重點了吧?重點是您勾結洋人,私藏禁品……”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居然連你也在騙本宮!你居然跟他們是一樣的,你只是比他們多了張羊皮而已,實際上你才是最卑劣、最可恨的那個人!”
阿依慕現在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但在李淵平看來,她大抵是放棄狡辯了。
李淵平遂下令道:“拖下去!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李淵平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上來撈人,但阿依慕卻像瘋了一樣,朝著池映寒咆哮道:“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連你也害我!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但池映寒一直沒有回答她。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他看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