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元夫人的關係，杜明姝接下來的時間再沒有機會好好填飽肚子，絡繹不絕過來認識她的人，讓她頭皮發麻，不得不趕緊撤。

這些人有的是認識她，有的是為了元夫人而結交她。

不管怎麼樣，一切都打亂了鄭湘怡的計劃，她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怎麼會這樣。”

她帶她來這兒不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怎麼反倒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大受打擊的成了她自己。

她也想跟元夫人搞好關係，但元夫人從來沒有跟誰走的這麼近過，那麼親切，像是看到自家小輩一樣。

眼紅。

不光是她，這個晚會上的人就沒有不眼紅的，不知道這個穿著不得體的姑娘到底什麼地方得了元夫人的青眼。

楊惠珍滿眼複雜的看著杜明姝，沒想到她的人際圈子這麼廣，這麼多人都認識她，以往的那些偏見似乎都不成立。

難道叢叔的人脈就那樣廣，過去幾十年了，還能繼續。

她以為他只是想要維持以前的關係，為杜明姝鋪路，但過去那麼久，只是死扒著不放而已。

但現在看來卻不是。

她的反應，鄭湘怡看在眼裡，心底既有難堪，又有不甘，所以在杜明姝悄悄離開之後，她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幹什麼？”杜明姝調侃她：“難道你也餓了，要去吃飯？”

鄭湘怡瞪著眼睛看她。

*

街邊小館子，杜明姝點了一碗牛肉麵，一份辣牛肉條。

鄭湘怡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粗魯的吃飯，嫌棄的看著小館子的環境，沒有開口說話。

她還是不喜歡這種嘈雜，髒亂差的環境。

看著吃的心情舒暢的杜明姝，她的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一開始的話似乎也問不出口。

杜明姝吃的差不多了，就夾著一根牛肉條：“你到底要幹嘛，有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這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鄭湘怡偷偷瞪了她一眼：“你，你怎麼會認識那麼多人。”

她是聽說過杜明姝有個師父，認識大院裡的人，但過去幾十年了，那點交情早就沒了，她大伯是這麼說的，說他就是個手藝人，不用在意，她就真的以為是這樣。

結果今天一看，卻不是那麼回事。

如果交情早就沒了，那些人不會特地來跟杜明姝打招呼，就是那個人的徒弟而已。

“都是叔叔阿姨，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照顧我一下，怎麼了。”杜明姝嚼著牛肉條：“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看看時間，她該回去了。

還以為小姑娘要怎麼給她難堪，看清現實，然後知難而退，她覺得她可以回家了。

那雙眼睛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鄭湘怡強撐著道：“可就算這樣，你還是是一個普通人，很多東西都是從小培養的，你就算現在開始努力學習也沒用，你家就是暴發戶。”

杜明姝吃完最後一條牛肉，擦擦手，眉眼漫不經心：“至少我們擁有的東西都是靠我們自己爭取到的，你現在所擁有的不過是會投胎得來的，我不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們。”

“你所說的那些禮儀、規則，並不能充實你自己，你再優越，也只是空空如也的花瓶。”杜明姝勸道：“我覺得你可以把眼光放到其他地方，不要只會盯著男人。”

“你的人生很精彩，不是隻有男人，死纏爛打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這不是因為那個人是穆清野，我是衷心的希望你能夠有更精彩的未來，感情不是你的全部，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值得去做，期待你未來能夠大放異彩。”

拍拍鄭湘怡的肩膀，杜明姝一甩頭髮，大步離開。

“早點回家，晚上你一個人不安全。”

不知道為什麼，鄭湘怡看著她的背影就覺得很酷，嘴裡卻說：“說的好聽，還不是想騙我放棄，你以為我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