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入秋,不似夏日那般炎熱了,晨起時還有些涼意。昭離的十六歲生辰就在這個月,小蝶和商揚從忘川閣出發趕往陳國,來給昭離賀壽。
壽辰當日,燕雲綺和陳錦麟自是不必說,一早便來了容卿府中。意外的是陳國皇帝偷摸的帶著皇后也來了,二人扮做尋常夫妻的模樣入了俯。
小蝶許久不見昭離,正在房中與昭離說著體己話,燕雲綺和陳鳶素也在。
葉欣兒一入府便往昭離閨房去了,她就喜歡和一群可愛的女兒們呆在一處。
陳思遠則與陳錦麟和容卿在院中的亭子裡坐著喝茶。
“今日不必說什麼皇帝不皇帝的,就當是尋常人家的叔伯子侄,一同吃個飯樂一樂。”
“是。”陳錦麟點頭。
容卿未說話,但也微微點了點頭。
“不知容公子家中可有親人?”陳思遠一直覺得容卿長得有些像一個故人,這故人便是他二十年前過世的親弟陳天恩。
陳天恩乃是陳思遠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早年本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他當年親自帶兵剿匪,不僅大勝,還將那窩賊匪的老巢都端了。賊匪中有兩個漏網之魚,為了替賊匪頭子報仇,到王府將陳天恩剛出生幾個月的兒子抱走了。
陳天恩的夫人便是陳天恩的老師之女林樂瑤,痛失愛子後鬱鬱寡歡,終日以淚洗面。陳天恩不忍見其妻如此傷心,便帶著一隊人馬去尋找兒子的訊息,在途中遭遇山洪,客死異鄉。林樂瑤痛失丈夫和兒子,備受打擊,一場重病後也撒手人寰。
臨終時拜託陳思遠,一定要將其子找回來。可二十年過去了,陳思遠卻連自己侄子的一點訊息都未曾尋獲。
“沒有。”容卿從記事起就在忘川閣中,和他師傅生活在一起。
“那容公子可知令尊姓甚名誰?”陳思遠不甘心,又問道。
“我是孤兒,嬰孩時被師傅撿回忘川閣。”
那就更可疑了!陳思遠思量了一番,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
“父皇你今日怎麼奇奇怪怪的?”陳錦麟見他不停的問容卿的身世,甚感奇怪。
“父什麼皇父皇,叫爹!”剛才不是說了今日沒有什麼皇帝不皇帝的。
陳思遠挑了挑眉,沒說話。
陳思遠有些後悔,當初也沒問問林樂瑤,自己侄子身世可有什麼胎記一類的,否則找起來也不至於這麼艱難。不過向來當初替林樂瑤接生的老嬤嬤應該是知道的,等回宮後定要找那個老嬤嬤來問問。
“你,身上可有什麼胎記沒有?”他認真的朝容卿看去。
容卿皺了皺眉頭,覺得這陳國皇帝有些怪,為何對他如此感興趣。
“沒有。”
“哎...這就難辦了。”
“難辦什麼?”容卿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他不敢言明。
葉欣兒在昭離房中坐著,幾個女孩兒都圍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話,她笑眯眯的看著她們,心想著自己要是有這麼多個女兒,那真是太好了。
看到燕雲綺時又想起前幾日那小丫鬟同她說的話,不由的擔憂。燕雲綺尚年幼,自小有沒有母親照顧,如今成了婚,大約是不知道男女之事的。陳錦麟雖快滿二十了,身邊卻從未有過什麼女子。想來這二人是對夫妻之事一竅不通,否則如何會在大婚之夜分床睡?
陳錦麟:母后,你兒子不是白痴!
“綺兒啊!”葉欣兒自見了這個兒媳,喊的是比喊自己親女兒還親熱些。
“啊?”燕雲綺正聊的開心,聽見葉欣兒喊她,轉過頭去看著葉欣兒。
“你...你進來身子可好啊?”還是開不了口問,這屋內可還有兩個沒成親的呢!
“好啊!母后怎麼了?”燕雲綺被問得一頭霧水。
“呵呵...沒怎麼沒怎麼,就是想問問你,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