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遠本就是個心善之人,他想找到自己弟弟的兒子以慰亡魂,他這個做兒子,又怎能坐視不管。
“你就說這個?”容卿心中確有疑慮,但天下如此之大,陳天恩丟了個孩子,這孩子也未必就是他。
“自然。”
“那你可以走了。”
“……”
陳錦麟無奈的笑了笑,“既然容兄都開始趕人了,那本太子也不好厚著臉皮賴著不走,那就請容兄代為轉告昭寧郡主,本太子過幾日來看她。”
說完便笑著走了。
容卿看著他走出大門,眼底一抹怒意。
午膳時,昭離見容卿有些心不在焉,便問他:“你怎麼了?”
“沒怎麼,吃飯吧!”容卿夾了一筷子青菜給她,自己低著頭慢慢的吃著。
昭離瞥見碗裡的青菜,瞬間覺得沒了味口。
上午淵墨送來康志山的信函,說是堯奕已經送到越國了,如今已被安置在京都城中的十里鋪。
十里鋪是一個名叫十里的鋪子,賣的是南北雜貨和油鹽醬醋一類的。
鋪子在一條不大熱鬧的街上,位置不好,正好在街角處。
堯奕被安置在十里鋪的內院中,鳳年延趁夜去見過兩次。
堯烈一直以為他還在忘川閣中,但京都城中還是有防範,白日每條街都會有幾個官兵巡邏。
康志山傳信就是要問容卿,下一步改如何。
用過飯後,容卿放下筷子看著她說:“你休息一會兒再練。”
昭離嘴裡還塞著一塊肉,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回答他,他以前起身進屋了。
她總覺得容卿怪怪的,像是心情不大好。
忘川閣中年長的就剩康志山一人,上一代的閣主,也就是容卿的師傅曾規定過,忘川閣中的人若是到了年紀還全須全尾活著的,就可以領了銀子離開忘川閣,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當然,前提是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將忘川閣中的任何事透露給任何人,哪怕是身邊最親近之人也不行。
容卿若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從哪裡來,或許可以問問康志山。
越國朝臣中有一半都選擇了堯奕,這其中自然當屬鳳年延和長信候功勞最大。
容卿回了一封密函,回道越國先皇冥誕之前將忘川閣中所有的殺手暗衛安排入京都城,待陳國大軍壓境後動手。
後又像康志山尋問了自己當年是如何到忘川閣。若他真是當初丟失的那個嬰兒,至少他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了。
密函送出後的每一日,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昭離總覺得他心情不好,便說自己想出去玩,想著或許出門溜達溜達,他心情就好了。
她挑了個晴好的天,風高氣爽,有太陽卻不熱。約了燕雲綺和陳錦麟二人,又命人去宮中請了陳鳶素來,用了早膳後就一同出門了。
南淮城外有一處幽谷,據說風景很好,今日便是要去那裡。
門口套了兩輛馬車,容卿和陳錦麟一輛,淵墨趕車。昭離和燕雲綺、陳鳶素一輛,外加一個小蝶,紅袖趕車。
一路上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吵得容卿他們坐在馬車裡都聽見了。
“容兄準備何時動手?”堯奕已經回越國有些日子了,陳錦麟本以為容卿很快就會有動作,卻又遲遲不見他有要動手的跡象。
“下月初八。”
陳錦麟想了想,實在不覺得下個月初八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知容卿為何要挑在那日動手。
“下月初八,越國先皇冥誕。”還沒等陳錦麟開口問,他便回答了。
陳錦麟聽完後恍然點點頭,按照越國的規矩,先皇冥誕時要祭祖,皇室子孫和文武百官都要到太廟祭拜。
確實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