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與他爭辯。
“他要是一直不醒怎麼辦啊?為何我們醒了卻沒有到下一層去呢?”暮雪轉頭看向容卿和昭離,醒來的幾個人也紛紛朝他二人看去。
容卿在前兩層都是第一個參悟的,眾人也理所應當的把他當成了領頭羊,搞不清楚的也就只有指望他了。
可容卿畢竟不在混沌世界中生活過,對金犼一族瞭解得又甚少,要說關於這秘境中的各種細節,他知道的定是不如這群金犼族人多。
而這一群人中也就只有玄墨對這些瞭解得最多,若是他不信,後面的路恐怕會異常艱難。
“不知能不能進入到他的夢境中將他喚醒?”
玄鳳眠極少說話,脾氣秉性也是異常高冷的。她這一開口,幾個金犼族人都紛紛朝她看去。
“不如我來試試。”昭離聽罷,轉頭看了容卿一眼,她總覺得自己能第一個醒來不是沒有緣故的,或許在那夢境之中她本就比常人要清醒些。
容卿是個醋精,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還未等他開口她便又解釋道:“我在夢境中似乎很清醒,不會被困的。”
容卿皺了皺眉,既不點頭也未阻止,昭離就當他是默許了。
在眾人注視之下,昭離於榻上盤腿坐下,收斂心神將神識放出,神識化作一縷眾人無法看見的光煙緩緩浸入玄墨的眉心。
依舊是那樣一座孤島,湖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原本應該停靠在孤島邊的小船卻飄在湖心,似乎正緩緩飄遠。
遠遠望去,玄墨與一女子攜手坐在船上,二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對視著。
昭離面色一凝,估摸著這玄墨是被夢境裡的人騙得失了魂。
昭離心念一動,強行將小船從湖心拽了回來,可船上的兩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看著對方。
待小船靠在岸邊後,昭離跳上小船站在兩人旁邊,見玄墨面帶微笑雙眼失神的看著對面的女子。
昭離仔細看了看那女子的相貌,竟發現她和暮雪長得有幾分相似,卻比暮雪多了幾分溫婉。
“玄墨。”她伸手推了玄墨一下,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又轉頭看向他對面的女子。
俗語有云,這能醒的不用你叫也會醒,不願醒的任由你怎麼喊也不會醒,世間執迷不悟的人又何止他玄墨一人。
可如今想要闖過秘境又很需要他,昭離想了想,若做夢的人不願醒,那也就只好毀他夢境強行把他叫醒了!
她看著那女子,突然伸手一掌將那女子推入湖中,濺起一陣水花。
玄墨猛然回神,極其兇狠的看向昭離,隨即又收起兇狠的表情,滿臉沒落的轉過頭去看著那女子墜落的地方。
昭離一愣,並未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良久,他才開口:“謝謝。”
玄墨自然明白他看到的都是夢境中的虛幻,可不知為何又無法控制自己,最終沉溺其中。
“她是你喜歡的人吧?”昭離看到他看她的眼神便斷定了,只因容卿也時常喜歡那樣看著她。
“嗯。”他低下頭,昭離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
“她和暮雪是什麼關係?”
玄墨突然抬起頭來,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可見他這副表情,昭離也猜到個大概。若是她沒有猜錯,那女子應該是暮雪的母親,玄辛。
“你,莫要傷了暮雪,她與暮風…”
“我知道。”不等昭離說完,他便開口打斷道:“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昭離不再說什麼,這男女感情之事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亦如這世間男子千千萬萬,而她卻唯獨鍾情於容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