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武將和一眾皇子大臣齊聚,東語趕著開席前默默跟著其他宮人進場,悄然站在了穆景言的後方。
見到她來,穆景言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你有傷,今日不用陪著。回去吧。”
東語上前將杯子添滿,小聲的答著話:“奴才沒事,這樣大的日子,奴才也想跟著湊熱鬧。求王爺成全。”
盯著面前人露出纖細精巧的下巴,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是透著淺粉色的紅,明明今日穿的暗色的宮袍,可站在這,就比其他小太監引人注目些。
穆景言眯了眯眼睛,又一次因為東語的外貌覺得心煩。
他今日故意沒讓人去傳東語來陪同。
一是因為考慮到東語有傷在身,另一個是今天的宴會,主辦人是太子。
那日太子看向東語的眼神,穆景言每每想起都覺得無比的厭惡。
而這點厭惡,也被他歸結到對好男風風氣的嫌惡。
還想開口趕人回去,門口的太監恰好扯著嗓子開始迎駕:
“太子駕到!”
“萬貴妃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待兩人先後入座後,眾人才起身重新坐下。
這席就算開始了。
露天桌椅圍城圓形,中間的空地展出圍獵的排名和積分,並一併展出獵到的珍奇獵物,即為一同瞻仰,也是為了封賞,所以鏖戰即使受傷,但仍然在原本安排的座位上。
東語跟著行完禮,刻意掃了一眼。
鏖戰桌前的酒瓶早就落成了小堆,黝黑的面孔上帶著幾分失血的蒼白,時不時不滿的盯著記分臺上的數字眼底都是陰鬱。
而穆景言這桌正對著的一個正好是太子,另一個就是萬貴妃。
東語垂眸,從萬貴妃入座開始,就有兩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其中萬貴妃的視線就如同刀子一樣時時刻刻跟著她,比上次更深的厭惡和敵意。
而另一道卻顯得耐人尋味……隱蔽不知來源。
心裡不安的神經跳了又跳。
東語將身子儘量躲在穆景言身後,低垂著頭。
不親眼看著射月弓被穆景言拿在手裡,她不甘心現在半途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