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州,清江之出海口,月色下的吳士吉在擦拭手中的佩劍,原本灰色道袍變成了黑色,幾天連續不斷地戰鬥,已經讓他筋疲力盡,幸虧前段日子突兀出現的堅冰與烈焰,在危急之時擋住了魔族潮水一般的攻勢。
“吳道長,這幾天辛苦了!”
吳士吉回頭一看,原來是仙林寨寨主白安。
“辛苦倒是不辛苦,寨主前日破鏡,可喜可賀啊!貧道沒啥家底,如僥倖戰之勝利之日,再奉賀禮。”
白安笑了笑:“道長就別苦窮了,如今誰不知道你是有名的暴發戶,一出手就是高階法器,三百六十一顆棋子佈下的陰陽大陣,可是立下了大功。”
吳士吉有些得意,得自蜀地秘境的那副圍棋,在戰鬥中異常的出彩,連堂堂正氣堂劍使白雲生都讚不絕口。
“可惜毀了,都沒能留下一顆做個念想。”吳士吉道。
“是啊,挺可惜的,不過吳道長祭出的三百六十一個姬墨傀儡讓人耳目一新,窮得連白玉錢都捨不得用,乾脆用堂錢了!”
吳士吉一聽,登時苦起臉:“我就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打起我的主意來了,這些可是我那肖兄弟給我保命的東西。” 吳士吉嘴裡這樣說,手裡卻遞出了一個小小的儲物袋。
白安笑盈盈接過,看也不看就遞給了旁邊的侍衛:“去交給白劍使!”
“白寨主,安遠將軍魏勳帳下來了幾個皇家子弟,他最近被搞得挺頭疼的,一直想找我幫忙,我將此事推給寨主了。”
白安點點頭:“行,這個惡人我來做。”
“多謝寨主!”
“肖將軍正缺人手,他們其實來得挺是時候的。”
“啊……。”
“啊什麼啊,正氣堂大劍仙劍使的弟弟,難道降不住他們?我可聽說信王家的老么就在肖石手下,嘿嘿,原本益州的混世魔王,不也服服帖帖在做一個小兵,據說還立下了功勳。”
“肖雨是肖雨,肖石是肖石,寨主別混在一起,肖石官升將軍,那是他立下了赫赫戰功,不是憑著他哥哥的名聲得來。”
“吆……,看不出來啊,吳道長現在挺會說話啊,行啊,南蠻國修士正鬧脾氣呢,你去幫我擺平。”白安道。
“鬧屁個脾氣,戰死在戰場的難道只有他們,現在是什麼時候,是需要大家同舟共濟的時候,他們要走,讓他們走好了,清江戰場一旦失守,就憑他們,能守得住才怪了,到時候生靈塗炭,哭都來不及。”吳士吉有點憤然。
白安默然不語,她也很頭疼,南方來的修士武夫良莠不齊,根本沒有大局觀,天天就計較自己的那些蠅頭小利,這不,為了此事,手頭捉緊的白安找吳士吉打秋風來了。
“寨主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裡其實壓力最小,蒼風城第一天戰就死了多少人,不光薛弘道和鄒月戰隕 ,連來自北地的妖族也死了不少,吳州不也一樣,要不是肖雨,三地戰場死傷更多,而且現在壓力最大,說不定哪天就是廝殺最慘烈的地方。”
“是啊,聽說吳州戰場有遠古神魔現身,而且還不是一個。”白安道。
白安來時天還未亮,此時天色大明,東方霞光起,瞬息之間,一輪紅日躍出海面,海面上登時鋪滿了金光,在海邊警戒的修士們開始換班歇息,而海邊的軍營,也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
就在旭日東昇之際,極遠處的海面上,浮起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一位修士屈指一彈,一枚警示焰火在空中綻放,新的一天戰鬥又要開始了。
一群服裝各異的南方修士出現在海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修士嘴裡罵罵咧咧,言下之意是這些魔族真勤勉,居然天天來,也不消停幾日,大家好好喝杯酒再幹仗。
“老莫頭,你不是牢騷最多麼,我還以為你回山了呢!”一位修士笑道。
這位鬚髮皆白的修士眼睛一蹬:“你瞧不起誰呢,老子來這裡,就沒想活著回去!”
這群修士祭出各類兵器,駕馭著各種坐騎,個個精神抖擻,眼睛緊盯著前面舉著令旗的中土大修士。
令人窒息的幾息功夫過後,紅色令旗猛然一落,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鼓聲響起,空中響起一陣陣怒吼:“殺……!”
這天,南方諸國修士殺魔無數,令人十分意外的是,此戰戰功最大,殺力最彪悍的,居然是中土一位鬼修女子,真正的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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