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承心裡像壓了秤砣一樣重,是冤枉了心慈嗎?如果芬娘知道,他連禮義廉恥都沒有教會心慈,怎麼看他:“大哥……言重了……”
“說什麼呢,一家人。”
項章目送走心事重重的五弟,嘆口氣,他那個女兒可沒學到她爹一分仁厚。
項章轉身,大福寺那件事還沒處理妥當。
“侯爺,侯爺不好了——”
“喊什麼,說!”
“房家大兒子在大街上被流氓打斷腿了。”
項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斷了就斷了,隨即眼睛瞪大,不可思議:“世子……”做的?!
老夫人這件事是房家指使的!所以下項逐元下了狠手!可,就算是房家指使的也不能張揚的把人長子的腿打斷,那是長子……更何況,九王爺、王妃都活著!
也太明目張膽了,皇上就是再圖新鮮也不可能兜著這麼大的事:“把世子叫回來……回來,不用了。”房家剛出事他就叫兒子回來,不是擺明了有問題。
怎麼就把房大少爺廢了,這是死仇!房家絕不會善罷甘休!項章頓時覺得頭疼,太莽撞了。
項逐元沒想那麼多,做了就做了,手伸那麼長,就要有被剁的覺悟。
善行並不意外,世子最近做事,能一刀解決不下第二刀,一點緩緩推進的耐心都沒有,也怪房家倒黴,否則世子可以這件事威脅房家一二,忠國夫人四個字就能讓房家亂幾天。
但世子心煩——
善行為主子倒杯茶,自從那天之後,主子很久沒有見七小姐,難免心緒起伏不定,主要,恐怕是衝著皇上去的。
……
御書房內。
明西洛頭有些疼。
永珍躬身等在下面。
長安伺候著,小心翼翼的磨著墨不敢出聲,那天是皇上非要跟著,山上人多眼雜,房家知道了,想做文章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誰也沒想到項世子反擊的如此直白。
永珍去查的時候,項世子什麼痕跡都沒有打掃,攤在明面上的證據直接指向項世子的人,恐怕是……擺明了不滿皇上那日的行為。
與其說項世子私下針對房家損害忠國夫人名譽,不如說這件事背後一點餘地沒給皇上留。
房家自然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做的,私下的證據也是留給查證的皇上的,但猶如項家出了事首先懷疑房家,房家定然也第一個懷疑項家,更何況房傢俬下安排了那麼一齣戲後。
房家現在也就是沒有證據,可即便這樣,也將梁都城內所有的小混混犁了一遍,能殺的都殺的,鬧得人心惶惶,還鬧到了應天府和九王府。
皇上不想管也得管。
長安為皇上嘆息,也為項世子無奈,忠國夫人有什麼名譽可言,不是皇上也會是別人,是皇上更好。項世子錯就錯在將忠國夫人想的太單純,表態太堅決,皇上怎麼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