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靖三言兩語說清了現場的情況。
宋澤野一直垂著頭,失神地望著地上,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又像是沒有。
那個在星際聯盟都可以叱吒風雲的女人,現在竟然弱不禁風地躺在了自己眼前。
因為,她面前有一個強大的男人,足以保護她讓她卸下所有防備的人。
宋澤野知道這是早晚得事,可當他看見蘇離完全接納另一個男人,而把自己當成一個陌生人時,心頭便充斥地一種異樣的感情,無可抑制的悲傷湧上心頭。
“我知道了。”
宋澤野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
他從助理給他帶來的醫藥箱裡找到手套和口罩戴上,只露出一雙佈滿紅血絲的深邃雙眸。
他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用棉籤蘸著藥物,一點點,仔細,輕柔地跟蘇離的傷口上藥。
而助理看到自己老闆用千金難求的“玉肌冰霜膏”來塗一個微度的燒傷時,阿偉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老闆,為了撩妹,您可真是不計成本啊。
本來蘇離的傷口就算不看醫生,過兩天也會自己消下去,沒想到兩個男人會這麼緊張她,無論多昂貴的藥都拿出來用。
宋澤野的動作很慢,即怕蘇離醒了會厭棄現在邋遢頹廢的自己,又想多看一會她,用眼神勾勒出她的樣子,然後永遠記在心裡。
“好了,這個藥你拿著,一天給她塗三次,直到傷口恢復如初。”
宋澤野把小瓷瓶遞給他,景容靖伸手去接,他的目光觸及到他手背上被燒傷的大片發紅冒血絲的面板時,瞳孔微縮。
“你怎麼也受傷了?”
景容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不在意地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我沒事,主要是蘇離的傷口,我怕她疼。”
一個只是臉龐微微發紅,另一個卻是整塊手背都被燒傷了。
景容靖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簽署能決定一個公司生死存亡的檔案的,現在它受傷了,而它的主人卻覺得,這不是什麼小傷。
“別胡鬧,處理不好傷口有可能會感染,”
在對待患者的時候,無論對方是各種身份地位,宋澤野都是一視同仁的,哪怕景容靖是他的僱主,此刻,他也覺得他是在胡鬧。.
“把手伸出來。”
他用棉籤蘸了一些藥物,塗在景容靖受傷的手背上。
“簡單塗一下就行了,蘇離呢,除了臉上的傷口她還吸入了大量的濃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景容靖語氣裡滿是擔憂。
“那我再給她開一點藥,等她醒了喂她吃。”
最後,宋澤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想要記住她所有的樣子,像是一眼萬年。
“阿偉,跟我出來。”
宋澤野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腳步緩慢地往外挪動著。
他似乎還在期待床上的少女突然醒了,然後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