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子沉靜,臉龐白皙,並沒有急著說話。
蘇離也不著急,眼底的輕鬆寫意。
還有那種美豔恣意,都在昭示著,她很有信心。
景容靖遲早會喊她這聲姐姐的。
他們還有那麼長的一生,她有的是時間陪他耗。
對於景容靖,蘇離是出奇地有耐心。
終於,十分鐘後,景容訣開口了。
“回酒店?”
“對。”
“我送你啊。”
“好啊。”
車輛在道路上不緊不慢地向前移動,看著窗外逐漸逝去的風景。
景容靖突然冒出來了一句話,“也不知道,今年什麼時候會下雪?”
現在已經是秋末了,雖說還有些秋老虎的燥熱,但早晨和晚上還是挺冷的。
“該下雪的時候,就會下了。”
蘇離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眼神平淡。
對她而言,四季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時間流逝的象徵罷了。
漫長的生命,也就意味著,無邊的孤寂。
他們稀鬆平常的對話,落在前面司機老楊的耳朵裡,卻是平地驚雷,他記得以前每年氣溫變冷的時候,景少爺的心臟病就會發作得厲害。
不知多少次的深夜,他都被管家叫起來待命,隨時護送景少去醫院。
他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這麼完美如玉的人,怎麼就要遭這個罪。
到了半路,蘇離突然坐直身子,敏銳地朝後看了一眼,“後面有輛車在跟著我們。”
司機老楊連忙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警覺起來,車速突然加快了。
景容靖垂下眸子,指尖在膝蓋上輕輕地點了幾下,嘴角溢位了一抹冷笑。
有的人,真的不死心啊。
老楊以前是開軍車的,在這種路段,甩了後面的車,完全不是問題。
他安撫道,“景少,蘇小姐,你們別怕啊,咱們這輛車是改裝過的,防彈,就那輛破車——”
老楊的話還沒說完,緊緊跟在後面的車,瘋了似的朝他們撞了過來。
幸好他們都把安全帶繫好了,否則當場就會從座位上飛出去了。
後車還想來第二次,幸好被老楊警覺地躲開了,否則按照他們這種不要命的撞法,不死也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