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把自己的責任撇了個一乾二淨,毫無心理負擔地投入到遊戲當中。
一場遊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換了好幾個主題,就連素來自詡酒量深不可測的二表哥沈慶隆也開始直呼吃不消了。
蕭靈兒見賓客們似乎已經盡興,而此時天色也逐漸昏沉,便宣佈詩會結束,跟她的弟弟妹妹們一起,將客人送出大門。
因身為東道主的蕭靈兒尚未及笄,還沒有開始學管家,因此不具備設宴資格,故而詩會就僅僅是詩會,有美酒有茶點有瓜果,但不含餐。
上馬車之前,姜翎還暗自嘀咕呢:蕭世子莫不是忘了解藥的事情?
結果便見一位眉目清秀的青衣小廝,手裡捧著個木盒子急匆匆從側門出來,看見姜翎,忙上前躬身回稟:“小的蘇煙見過遺玉郡主,世子爺命小的在門外等候,待郡主返家時才將此物呈上。”
啥意思?怕送來早了我會把毒下到旁人酒杯裡?
姜翎挑了挑眉,讓珠翠接過木盒,朝蘇煙頷首道:“本郡主已知曉,你回去吧。”
蘇煙應了聲“時”,卻目送姜翎的馬車絕塵而去後才轉身回了王府。
馬車裡,珠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時不時地偷偷看姜翎一眼,看得後者心裡毛毛的。
“你想問什麼便問吧,我看你這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彆扭得緊。”姜翎沒好氣地說道。
珠翠有些怯怯地問:“奴婢就是想問,郡主您是不是揹著奴婢偷偷練習投壺了?”
姜翎就知道她會問這個。
畢竟除了月秀之外,就數珠翠貼身服侍的時間最久,要說最容易發現她馬腳的人,珠翠當排第一,因為月秀在浣衣局待了幾個月,而時間是最容易掩蓋真相的。
幸好珠翠不是心思複雜的人,她有什麼想法都寫在臉上。
這樣的人,比較容易說服。
換句話說,就是好忽悠。
不過鑑於馬車裡還坐了個看上去不那麼好忽悠的珍珠,因此姜翎決定在老套說辭的基礎上,增加點兒事實案例,以增加說服力。
“程咬金夢中學藝的故事你們聽過的吧?”姜翎問。
珍珠點點頭,應了句“知道”。
而珠翠則猛搖頭,“沒聽過。”
姜翎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額角,嘆了口氣,對珍珠道:“你來跟她講講。”
於是珍珠開始給鐵憨憨科普:“程咬金是前朝開國名將,傳說他曾得到過神仙夢中授藝,只是程咬金比較愚鈍,那位神仙師父教了他六十四招板斧,但他一覺醒來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三招半,後人便稱之為程咬金的三板斧。”
珠翠有些茫然地點點頭,“哦”了一聲,然後眼睛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問:“所以,郡主您也在夢中學藝了?您跟程咬金是同一個師父?”
姜翎又揉了揉額角,吸了口氣,放緩語氣道:“並不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位道長嗎?”
珠翠問:“是不是摸過您頭頂的那位?”
看來珠翠還記得自己初來乍到時忽悠她和月秀的託詞,姜翎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人太“耿直”,也會增加忽悠難度。
“我跟你們說過吧,我像是被人醍醐灌頂了似的,只是當時你和月秀姑姑都不信。”
珠翠直愣愣地道:“奴婢現在也不信啊!”
姜翎又吸了口氣:我的重點是當時和現在嗎?我的重點是醍醐灌頂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