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

“所有？”

“所有。”

見眼前的男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林晟便再次開口道：

“先從你們倆的身份開始吧，以及這幢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子聞言，便想在身側的床鋪之上坐下身來，但身體才剛剛沉下一些，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了林晟。

林晟擺了個“請便”的手勢。

“只要別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們現在也算是初識的朋友了，不用這麼拘謹。”

“好……那就從你說的開始吧。”

男子微低著頭，開始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

“我叫湯少軍，她是我婆娘，叫葉清妹，這幢筒子樓……叫萬福公寓，我們是這裡的住戶。”

見林晟點了點頭，湯少軍便繼續了下去：

“雖然一開始沒理清楚頭緒，不過從你的話中可以看出，你……是不是想處理掉這裡的情況。”

“你說，我聽，裡面似乎並沒有‘問答’這一環節吧。”

“嗯……”

湯少軍見林晟不置可否，便繼續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切的開端，是一個有些怪異的男人入住了這裡……”

“大概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兒吧。”

“那時候，租在四樓七號房的黃老太因病去世了，她住的那個房間就空了出來，我們這的地兒荒郊野嶺的，其實很難有新的租客，再加上黃老太還是死在屋子裡的，俗話說是犯了忌諱，就更難租出去了。”

“直到差不多四五個月之後的一個早上，一個打扮的有些怪異的男人，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子直接住進了這裡。”

“怎麼個怪異法？”

林晟稍稍打斷了對方一下。

“這個的話，簡單來說……他穿的有點多。”

“有多多？”

“那時候可是七月的天呢，我們這的男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背心兒，但是他卻穿著一身黑色的洋服，頭上戴了頂西洋帽兒。”

“只是這樣的話，只能說是留洋歸來的人吧，嗯……不對，你還沒說，他是本地的麼？”

“問題就出在這……”

湯少軍說到這裡，露出了些許恐懼的情緒。

“說實話，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只能從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一次的身材和服飾去判斷，對方可能會是個男的……”

“可能？”

“對，可能。”

湯少軍點了點頭。

“他的身材……很普通，差不多也就成年男性的正常身高吧……”

“臉呢？沒看到麼。”

“沒有。”

湯少軍不知從哪裡掏出了條皮尺來，開始在腦袋上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

“因為他就是這樣……”

“用了個白色的繃帶，一圈一圈的纏在了自己的臉上，跟個木乃伊一樣。”

“甚至連眼睛的位置……都是沒有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