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失魂落魄從後山下來。
途中有香客向她詢路,她都一一指了方向,還叮囑香客山路崎嶇,注意安全。
香客雙手合十,跟她道謝。
可一轉身,她自己卻因為走急了導致崴腳,好在不嚴重,但也只能慢慢走。
走累了,她就找個石坵坐下來,一隻手揉著腳踝,一邊抬手扇著涼風,髮絲貼了幾縷在臉頰上。
這時,一道頎長的影子罩在了她身上,頭頂傳來一道詢問聲:“請問飛泉瀑布怎麼走?”
溫織沒抬頭,騰出手給問路人指了個方向:“翻過那個小坵坡就能看到飛泉瀑布,不過那裡有野生猴子出沒,你注意安全,保護好個人揹包及手機。”
“能帶路嗎?”男人問她。
溫織微怔。
如果說剛才她因為在扇風,聽覺恍惚了一瞬沒聽出是他的聲音,那這第二句話,尤其清楚。
她緩緩抬起頭,只見商鶴行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正好替她擋住了熾熱的陽光。
他沒走?
溫織驚訝,猛地起身。
隨著這一起身,腳踝驟然發痛,她咧嘴嘶了聲,身體不受控制往一邊斜了斜。
商鶴行扶她手腕:“當心。”
溫織站穩,眼裡的意外藏不住,輕聲說:“原來你還沒走。”
商鶴行問:“你很希望我走?”
“不是不是。”她連忙搖頭否認。
商鶴行又問:“那就是希望我留下麼?”
溫織一噎,頓時不吱聲了,眼巴巴的看著他。
她這副模樣格外招人疼。
尤其是那雙紅紅的杏眼。
商鶴行輕蹙眉宇,手伸向她的臉:“哭過了?”
溫織搖了搖頭,小臉仰著,靜靜感受著他手觸及她臉時的溫柔。
商鶴行又問:“腳還崴了?”
溫織還是搖頭。
太陽很大,但被他擋住了全部,她嬌小的身軀被他籠罩著,一點也不熱。
陸陸續續有香客路過這裡,溫織怕被佛殿的香客認出,以為她在這跟人談情說愛,每路過一位香客她都刻意躲了躲。
她這些小動作被商鶴行看在眼裡,他問:“你這樣跟做賊心虛有什麼區別?”
溫織汲氣:“區別在於我不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