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這事,算是先壓下去了。
溫織回到白市後便一直住在筇樓。
她有在關注自己失蹤的後續,目前警方還在找她,溫家表面上也十分著急,商家那邊沒什麼動靜,只聽說重婉英還在廟裡為她祈福。
這份真誠,世家裡誰聽了不唏噓?溫織都忍不住嘖嘖幾聲。
眼看著在筇樓已經住了快三天,溫織心情越發焦躁,實在坐不住的她打算出門一趟。
結果剛出門就被陳進淮攔住。
“溫小姐,請留步。”
陳進淮職責是商鶴行的工作助理,方便調遣私事,但凡他再升一級,就得另外安排人來照看溫織。
“我太悶了,想出去走走,約莫兩個小時就能回來。”溫織不怪商鶴行讓陳進淮守在筇樓照看她,因為她確實想一出是一出。
譬如現在,她待不住,總想做點什麼,不想坐以待斃。
陳進淮面露為難,卻也真心實意勸解:“溫小姐,你還是安心待在筇樓好些,一旦出了這個門,很快就會有人找到你。”
“好吧。”
溫織只好不再想出門的事,等孟繁來找她。
這三天,孟繁今天還是第一次來。
與此同時。
孟繁已經準備出發來筇樓,只是臨出門之際,她接到梁胤打來的電話。
孟繁心中警惕,猶豫再三還是接起電話,慢悠悠的腔調喊了聲:“梁公子,貴幹?”
電話裡傳來梁胤的聲音,有些疲憊沙啞:“你是不是知道溫織在哪裡?”
孟繁眉心輕揚,梁胤不眠不休守著打撈這麼多天沒結果,死腦筋終於是轉彎了?
可惜,不能告訴他。
“打撈隊那邊還沒有訊息,請問梁公子在發什麼瘋?”孟繁語氣中夾雜著輕蔑。
“孟繁。”梁胤忽然喊了聲孟繁的名字,聲調沉沉的,卻遲遲沒有下文。
孟繁看慣了梁胤浪蕩輕佻的模樣,實在難以想象到此刻的梁胤鬍子拉碴有多狼狽。
她清了清嗓子,保持平穩卻又難掩痛心的語氣:“我也在等打撈隊那邊的結果,我甚至更願意相信織織早已經被人打撈起來轉移走了,不是隻有你才擔心,我比你擔心一千倍一萬倍。”
話音落下,電話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囈唔。
孟繁眉心一跳,問道:“梁公子怎麼了?”
電話那邊沒出聲,孟繁拿下手機看了看,又迅速將手機貼回耳邊:“梁公子,你別開玩笑,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過了好半晌,電話裡才傳來梁胤輕懨懨的聲音:“沒事。”
孟繁不知道梁胤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出於好意還是關心了一句:“我知道你最近每天都在盯著繭湖打撈,不辭辛苦,身心俱疲。找到織織固然重要,但你也要保重身體,萬一織織沒出事,還回來了,你把自己折騰成那副樣子,是想讓織織對你愧疚嗎?”
電話這邊,梁胤正坐在車裡。
他開了藍芽接聽,一隻手捂著陣陣發疼的胃,臉色慘白,額心滲出一層薄汗,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的用力攥緊,沉聲問道:“所以溫織真的沒事嗎?”
孟繁不答,反而猜得半準不準:“梁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身體不舒服?”
電話裡梁胤的聲音很固執:“先回答我,溫織是不是真的沒事。”
孟繁用力閉了閉眼,心情非常複雜:“我說了,我比任何人都更著急,也希望能快點找到織織,梁公子要是有病就去看醫生,別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