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織記得商鶴行出門前說過,今天上面安排了重要會議,要開到十一點左右才結束。
現在還不到十點,他卻回來了,溫織屬實有些意外。
車停在外面,他朝她走來,身上仍是出門穿的那件夾克,昂藏七尺,落拓挺拔。
“你回來了。”她一見他,眼裡便漾著柔柔的笑。
商鶴行走至溫織身側:“會議提前結束,沒其他事,就先回來了。”
話落,商鶴行看向對面梁胤,視線略在他身上停留,問道:“跟誰來的?”
聽似平平淡淡一句,壓迫感卻十足。
“二哥。”這聲稱撥出於禮數,但不出於梁胤的態度,他回答:“跟孟繁來的。”
樓上露臺吃瓜的孟繁:?
啊喂,同志你可不能搞我啊,明明是你跟蹤我來的!!
“確切說,是跟蹤孟繁來的。”梁胤良心還在,把跟蹤兩個字補上了。
露臺上的孟繁鬆了口氣。
商鶴行眯了眯狹長的眼眸,臉色不善:“來筇樓做什麼?”
梁胤迎視著商鶴行不善的目光:“二哥這是明知故問。”
“我恐怕不知。”商鶴行語氣冷了下來。
此時氣氛還算不上劍拔弩張的程度,但商鶴行冷臉,就不是什麼好徵兆。
梁胤目光看向一旁的溫織,她不知是想說什麼,在猶豫,他不想讓她為難,淡聲道:“我來確定溫織的處境,她沒事我就安心了。”
溫織聽到梁胤這話,目光些許複雜,這時商鶴行的聲音傳來:“怎麼沒請他進去坐坐。”
很自然的語氣,無形之中昭示著兩人親近的關係。
溫織偏頭看向商鶴行,聲調溫軟:“我請了。”
商鶴行似笑不笑:“他沒給你面子?”
溫織抿了抿唇。
梁胤怎麼會聽不出商鶴行那宣誓主權的話,他是客人,而溫織已經是筇樓的女主人。
瞧著商鶴行那副態度,梁胤攏了攏心思說:“她請了我,是我沒時間,得趕著回局裡,公事堆積如山,也回去該處理了。”
梁胤心頭鬱苦,這番話說得也牽強。
商鶴行早看出梁胤臉色不佳,尤其是這副氣色與狀態,估計是勞心勞力熬了好幾個大夜。
是為溫織,他自然心頭不爽,卻也沒理由說什麼,更多一些人關心溫織,他該高興。
泛泛心思回籠,他看向梁胤,只道四個字:“慢走不送。”
梁胤頷首。
轉身之際,眸光戀戀不捨看了溫織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