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行看出她的窘迫,隨即轉身開啟了水龍頭:“這樣可以嗎。”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溫織當然也知道他是擔心她碰到手,但這還是……
她悄悄看了商鶴行一眼,此時他也正看著她,四目相對後,她迅速移開視線,小聲說:“你還是出去吧。”
商鶴行怕她憋太久,最終還是出去了。
不過他沒走遠,就站在衛生間門口。水龍頭的聲音也沒關,溫織不用尷尬,迅速解決。
等她洗完手關掉水龍頭的那一刻,衛生間門開啟,商鶴行擔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好好的,這才放心。
溫織面上平靜,心頭已暖如熾陽。
她慢慢走向他:“其實我沒有那麼毛躁,你不用太擔心。”
商鶴行嗯了聲,伸手過來就要抱她。
溫織立即就說:“我可以自己走出去。”
她只是傷了手,腿腳一點事也沒有,能走能跳,不能總依賴他的懷抱。
可商鶴行卻說:“你需要我。”
溫織抬頭看他,只聽他又重複了一遍,並帶上她的名字:“溫織,說你需要我。”
溫織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角,順著他的話回答:“嗯,我需要你。”
話落,商鶴行便將她抱起,轉身出了衛生間朝著病床走去。
商鶴行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後,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拿出手機點開陳進淮的電話,撥之前問她:“想吃點什麼?”
溫織搖頭:“我沒胃口。”
商鶴行:“那就點一份粥,勉強吃些?”
溫織一點胃口都沒有,但商鶴行比她更顧她的身體,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只好應道:“好。”
隨後商鶴行給陳進淮打了電話,讓陳進淮去安排。
溫織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安安靜靜看著他,等到他結束通話電話,這才鼓起勇氣問:“你不問我些什麼嗎?”
商鶴行將手機放在櫃子上,神色平靜:“你希望我問你什麼?”
溫織咬住唇瓣。
商鶴行給她倒了杯溫水遞給她:“我不問,你要是願意說,總會說的。”
溫織接過這杯水,一口氣喝完後,深吸了口氣再說出那句:“你可以問我的。”
說完,她直直看著商鶴行。
商鶴行從她手裡拿回杯子:“割手的時候怕嗎?”
溫織喉頭一哽,舌苔泛苦。
她以為商鶴行問的第一句也許會是——為什麼要走這條極端的路、亦或是問她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重婉英。
可唯獨沒想到,他問的是她割手時的心境。
“當時沒怕。”她回答的時候,聲音輕像羽毛,也沒敢再正視他的眼睛。
商鶴行看著她:“還有呢?”
溫織汲氣,如實說:“我原本是想切斷這根……”
“好了,不用說了。”商鶴行聽不下去,示意溫織不用再繼續說。
溫織感覺不到他生氣,可看他的臉色,又明顯是生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