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站著有人在給年潯扇風,他手敞開搭著,姿態散漫,卻又不失貴氣雅緻,一舉一動都能引人注目。
此刻年潯也看見了溫織,他朝溫織招手:“過來。”
溫織頷首,提步走去。
這裡是一處亭樓,亭樓外是一片荷花池,這個季節滿塘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開得正好。
原來這就是昨天年潯在電話裡說的賞荷。
“坐吧。”年潯抻手示意。
溫織大大方方在凳子上坐下來,年潯問她是不是開了很久的車,溫織回:“路上風景好,便沒覺得久了。”
年潯的聲腔溫和:“回去我安排人給你開車。”
溫織笑著應下:“那多麻煩,先謝謝了。”
年潯抬手指了指她,忍俊不禁:“小機靈鬼。”
她才不會拒絕。
這一路可不好開,尤其她手上還有傷。此時她剛想到手上的傷,年潯的目光就落在她手上,問道:“受傷了?”
溫織用袖子遮了遮,笑著搖頭:“一點點小傷。”
站在旁邊的人給溫織沏了茶。
聞著面前杯子裡散發出的茶香,溫織忽然發現,好像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愛喝茶,商鶴行是,年潯也是。
她伸手就要拿茶杯,年潯提醒她:“小心燙。”
溫織縮回了手。
年潯朝著池塘揚了揚下巴:“這裡的荷花怎麼樣?”
溫織看了一眼池塘:“開得很好。”
年潯失笑:“只是開得很好?”
溫織補上一句:“年潯先生的山莊也很大。”
年潯直接笑出聲,溫織有一瞬的失神,心想這年潯笑起來也真好看,他長這麼好看還沒結婚,會不會是交男朋友?
年潯自然不知道溫織心裡所想,知道了大概會被氣暈,他笑過後斂了斂神色說道:“我今天叫你來,除了賞荷,還有一件事。”
溫織好奇問:“什麼事?”
年潯說:“關於穆延舟的事。”
溫織沒接話,忽然保持沉默。
年潯意味深長:“沉默是對的,如果你能一直保持沉默的話,可能更好。”
溫織目露不解,隨後她聽到年潯跟她坦言:“因為我不希望你好好地跟我去了海市,又突然火急火燎趕回來再鬧一通,自己的家事我希望你還是先處理好。”
溫織越聽越迷糊:“你…到底想說什麼?”
年潯看向溫織,一字一句對溫織說道:“穆延舟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