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超乎尋常的冷靜。
多次踩點,最後打暈了一個去上廁所的護士,換上護士的衣服,去了ICU。
但她沒有一進去就動手。
她先是欣賞重婉英的慘狀,全身上下裹著紗布,明顯沒一處完好的面板,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面,聽說還是深度昏迷……
“都這樣還沒死,你命是真大啊。”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意晚幾乎是咬牙切齒。
話落剎那,溫意晚發現,重婉英的手指輕微動了一下。
溫意晚挑眉:“知道我來殺你,嚇得要醒了?”
說完,溫意晚臉色冷了下來:“重婉英,你愛這個,又愛那個,跟了商紀周不安分,又覬覦我的延舟,可笑的是,你這樣的人,延舟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不過我比你好,至少能以小姨子的身份跟他同在一個屋簷下。”
她微微俯身,端詳著重婉英那青腫的臉:“都說我不如我溫引溪,但你卻不遠如我,至少令我心裡安慰。”
說到這時,溫意晚臉上揚起得意的表情。
隨後,她伸手扒掉重婉英臉上的呼吸機:“聽說是你弄死了溫引溪?”
“你弄死溫引溪就算了,怎麼還能害死我的延舟呢?”一邊說著,溫意晚繼續扒掉重婉英身上的插管。
“你也該死了,延舟死那天,你就該死了,而我不知道的這段時間,是你唯一苟延殘喘的時間。”
把重婉英從病床上拖到地上之前,溫意晚把窗簾都開啟,選在了暮色降臨時分。
她拿起枕頭,直接壓在重婉英臉上。
真正動手的這一刻,溫意晚是緊張的。但她不是因為做這件事而產生的恐懼,而是怕失手。
她看見重婉英的手動了。
腳也動了。
她的意識好像甦醒了,有微弱的掙扎。
溫意晚拿開枕頭,看到重婉英睜開了眼,她驚喜湊近:“醒了啊,正好,看清楚是誰殺了你,可記得下去以後別找錯人。”
說完,在重婉英極度恐懼的神情中,枕頭又落在了她臉上。
……
一轉眼,又是兩天後。
年潯來了臨市,他包了一座山莊,將溫織接進去暫時住下。
就在幾分鐘前,溫織吵著鬧著要見溫意晚,情緒很不穩定。
幾分鐘後,溫織又安安靜靜正坐在臺階上,彎著腰用小石子寫寫畫畫,像個智力只有幾歲的小孩子,寫畫完又用小石子扔池子裡魚,然後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年潯皺緊了眉頭,問一旁的顧讓:“精神出問題了?”
顧讓的面色很壓抑:“她只是生病了。”
年潯:“每天都有這種情況?”
顧讓搖頭:“偶爾會出現短暫性的這種情況,但不嚴重。”
年潯聽後,眉頭皺更緊了:“都開始自言自語了,還不算嚴重的話,那怎樣才算嚴重?”
顧讓聽不得這話:“年潯先生……”
“行了,不用試圖糾正,”年潯淡淡道:“她再這樣下去,遲早變成一個瘋子。”
顧讓想阻止年潯說這樣的話,溫織只是暫時這樣,很快就會好起來,變回以前那樣。
可喉嚨滾了滾,這句話還是嚥了回去。
其實年潯沒有說錯。
因為醫生也說了,再不干預,她很快就會精神失常,現在已經在精神失常的邊緣。
“醫生那邊怎麼說?”年潯問道。
顧讓沉默良久才開口:“讓她忘了,重新開始人生,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