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潯反問:“你說呢?”
溫織明白年潯的態度,她沒有吵沒有鬧也沒有掙扎,而是情緒很穩定的跟年潯講道理:“我只是離開一陣子,我說過我會回來的,決不食言。”
年潯:“不行,你的治療還沒完成,我不放心你離開,何況你是你父親交到我手上的。”
溫織微怔:“我父親?”
這幾個月來,年潯還從沒在溫織面前提過她的父母。
“你想知道更多,那就得聽我的話,不準隨便離開。”說著,年潯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件外套,扔回床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溫織的臥室。
之前溫織第一次接受治療後,他每次來看她,就是來這間臥室。
溫織之前有多依賴年潯,現在就覺得年潯有多霸道無理,但她還是想力爭一回,可話都到嘴邊了,被年潯一句話嗆咽回去——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儘管離開。”
溫織默了兩秒,忽地撿起地上包包朝年潯砸過去。
包包精準砸在年潯身上,或者說他沒想到她會突然砸他,身形一動未動,砸得悶響。
溫織心虛,她太生氣,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行為,砸完人才知道後悔:“對不起,我錯了。”
年潯:“……”
她以為接下來年潯會發火,會面目兇惡,畢竟她認知裡的年潯就是一個喜怒無常、脾氣很差的男人。
但這回她好像想多了,年潯竟然沒有生氣。
“現在出氣了?”他睨著她問。
溫織抿唇。
年潯提步朝她走來,溫織下意識後退,年潯沒止步,反而逼得更緊:“怕什麼,我會吃了你?”
溫織深吸氣:“你不會。”
年潯皺起眉心說:“溫織,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我怎麼倔了?我只是自主意識強烈,我認定了就不會改。”溫織不認他對自己的看法。
年潯輕嘆:“在海市待著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非要跟他走?你就那麼信任他?我照看了你幾個月也比不上你們才見一面?你腦子裡到底想些什麼!”
“腦子?我本來就是腦子不好的病人,要不是這破腦子,我也不會過成現在這樣。”溫織不假思索反駁回去。
年潯氣笑:“狠起來連自己都罵,你真行。”
溫織咬唇。
年潯氣過片刻,又問道:“所以你也很討厭你現在的樣子?”
溫織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但那倔強的表情不難看出,就是這個意思。
“溫織我告訴你,你會變成這樣不是你自主意願,你只是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需要療養過渡這段不好的經歷,再治療一次,你就會徹底好起來。”
這是年潯第一次耐心跟溫織解釋,耐心哄她。
溫織卻說:“我都知道。”
年潯手擱腰上,表情豐富多彩:“你知道你還氣我,要不是你爸爸託我照顧你,鬼才有心情跟你講道理。”
溫織指著門口:“好了你出去。”
年潯愕然:“你趕我走?”
溫織點頭。
年潯:“你還點頭?”
溫織指著門口又說了一遍:“你出去,讓我冷靜冷靜吧。”
年潯只覺頭疼不已,他甚至有種很恍惚的錯覺,溫織彷彿就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兒,現在女兒進入叛逆期,別人說什麼都是對,唯獨不聽他這個家長的。
打住!
不能有這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