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看起來有把子力氣,但橫看豎看,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張餘示意兩名戰警可以出去了,等房門關上,他才說道:“你叫陳泰北?”
“是的。”漢子點頭。
“我看了你的資料,說是與人發生口角,然後將人刺死,並且還將人家兒子的一隻手給割了下來。多大的口角呀?能讓你下手這麼狠?”張餘問道。
“什麼口角!那小子的兒子在學校欺負我兒子,動不動就給我兒子打傷了。我去學校找老師,老師就是和稀泥,一點用也沒有。後來,我當著學校老師的面,就對那小子的父親說了,如果再不管你兒子,縱容你兒子再欺負我兒子的話,我只能替你管了!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後果自負!結果,我的警告,一點用處也沒有,那小子還是欺負我兒子!我發現我兒子又受傷回家之後,再也忍不了,就在對方的家門口等著。見面之後,先是講理,對方的話實在氣人,說我愛哪告哪告,有本事就打他。我直接就給了他兩刀,將他給捅死了。跟著我本來想連他的畜生兒子也一起宰了,但面對害孩子,終究下不去殺手,又擔心我蹲監獄之後,這小子報復我兒。乾脆一刀刺穿了他的手腕,小孩的手腕子細,就斷掉了。”陳泰北理直氣壯地說道。
張餘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施展問心術,“你跟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是!”陳泰北的聲音在張餘的腦海中響起。
張餘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還真是事出有因,他跟著說道:“聽你的說法,你之所以沒有被判死刑,全是因為你兒子在校園被人欺負,才忍無可忍。”
“差不多是這樣。”陳泰北說道。
“你進來也有幾年了,有沒有後悔過?”張餘問道。
“我當初是別無選擇!誰都是爹生父母養的,在家都是個寶。我兒子在學校總是被人欺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辦?難道說,天天就看著他被欺負,無能為力!”陳泰北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禁黯然落淚。
“你兒子現在怎麼樣呀?”張餘問道。
“他因為我的事兒,沒人敢接近他,輟學回家了。在監獄的時候,我媳婦來看過我,進到兵工廠之後,這裡不讓探視,就再沒見過。也不知道,他們母子的情況如何。”陳泰北傷感且擔憂地說道。
“你現在在工廠是什麼崗位?”張餘又問道。
“在彈藥車間負責火藥填充。”陳泰北說道。
“以後不用做這個了,負責倉庫管理。”張餘從兜裡掏出5000塊錢丟到桌子上,又道:“等下我會安排人送你回趟家,看看妻兒。這些錢,給他們買點東西。”
“這……這……”陳泰北當場懵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好好表現……”張餘誠摯地說道。
陳泰北愣了一會,才意識到張餘說的不是笑話,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廠長……您、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餘肯定地說道。
“謝謝……謝謝……”陳泰北直接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