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等人從凌若翾的面色上便知,事情不妙,“小姐,是不是京中出事了?”
凌若翾看著眾人,微微點點頭,隨即緩緩開口,“信郡王,在獄中暴斃了。”
“什麼?信郡王暴斃?”飛鷹不可思議的驚撥出口,要知道,順天府大牢的看守是十分嚴謹的,玉宸帝還沒有提審信郡王,他就暴斃在大牢之中,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幕後黑手擔心他把事情都抖出來,才來了個殺人滅口。
“小姐,照這麼說,我們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嗎?”夢春憤憤道。
“是啊,小姐,那我們還要接著蒐集證據嗎?”慕兒也附和道。
真是氣不過,小姐為了查清楚搶劫賑災糧草的幕後指使,終日奔波,還要在外人面前演戲,裝作是就為了廣開醫館而已。可誰曾想最重要的證人居然會暴斃呢。
“暫且停手,既然對方要找個替死鬼,想必早已將後續的事情安排妥當,即便再尋到什麼證據,不過也只是坐實信郡王罷了。只是我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的狠絕。”
“小姐,那睿王來我們客棧不過幾日,信郡王就暴斃了,會不會是……”冰雨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說與不說,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祺王府門前,一輛普通的馬車徐徐而來,在祺王府門口停下,守門的小廝見狀上前一步對馬車伕道:“這位老哥,此地是祺王府門前,請不要停在這裡,還是往前行行再歇息吧。”
沒等馬車伕回答,一隻白玉的手掀開了車簾,雖然玉宸帝穿的是常服,但是祺王府的小廝也是十分有眼力的,豈會看不出來人身份尊貴。隨即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是哪位貴客,容小的前去稟報王爺。”
說是稟報王爺而並非管家自然是有些說道的,京中的部分的高門大戶自然都是認得的,可來人雖然坐的馬車簡單,但那人一身的貴氣可是旁人沒有的,若是衝撞了自己的小命到底還要不要啊。
玉宸帝笑著道:“我的身份不必說,你且將這個扳指交予你家王爺,他一看便知。”說罷,便從左手大拇指上褪下了一隻羊脂玉扳指,遞到小廝面前。
小廝躬身道:“是,請貴客稍後,奴才這就去。”說罷,小跑著轉身從角門側身而入。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祺王府的正門被開啟,祺王一襲寶藍色長袍,邁步走了出來,行至馬車前,拱手道:“臣弟見過皇兄。”
“哈哈哈,玉祺啊,跟我不必這麼客氣。”隨即車簾再次掀開,玉宸帝踏著小廝的揹走了下來。
帶一行人進入祺王府後,祺王帶著府中一干人等齊齊跪地,三呼萬歲。玉宸帝笑著揮揮手,示意眾人平身。
“王弟,我們還是去你的書房談吧。”隨即,玉宸帝徑自邁步朝祺王的書房行去。這祺王府他可是來過不少此了,父皇在世的時候,他還是宸王,一有時間,就會來找祺王出去騎馬涉獵,可以說,祺王府各個院落在何處,玉宸帝都可以閉著眼睛找到。
一行人來到書房,僅留下忠叔在裡面伺候,外面又安排了殘風等人守衛,旁人自然是不會知曉裡面的談話內容的。
“信郡王暴斃在天牢,你已經知曉了吧。”玉宸帝語氣肯定道。
“是的,皇兄。”祺王拱手道。面上的自責,玉宸帝豈會看不出來,沒想到,祺王管轄的順天府大牢,居然會有人動手腳。
“這麼看來,對方是一直再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了。”玉宸帝鳳眸微眯道。
“皇兄所言甚是,對方還準備了毒藥,紫防藤,臣弟身邊的幾個護衛全都中毒了,還好翾兒用四象飛針之法,控制了他們體內的毒素。”祺王不告訴玉宸帝翾兒就是解藥,自然是存了私心的,若是讓玉宸帝知道翾兒的血可以解紫防藤的毒,那麼若再有人中毒,還不把翾兒的血喝光了嗎?所以,他只能說,翾兒的針灸之術可以控制毒的蔓延而已。
可祺王哪裡知道,玉宸帝對凌若翾也同樣的不捨呢。但是礙於現在的身份,他也不能直呼其閨名,而說祺王妃。
“哦?王妃的針灸之術看來又有所精進了,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地了?”
“回皇兄,翾兒她們在葉城開了醫館,作為打探訊息的據點,現在收集到的證據,僅僅能指控信郡王,本來翾兒想著再蒐集些證據的,然後逼迫信郡王說出幕後黑手,可……,都怪臣弟疏忽,讓人殺了信郡王。”語畢,祺王跪地請罪,一旁的忠叔也隨即跪下。
玉宸帝單手扶起祺王,“這怨不得你,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既然所有的證據都紛紛指向信郡王,而且他也已經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就讓他揹著這個罪名吧,總之也不算是冤枉於他。”玉宸帝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道。
“皇兄深夜來臣弟府上,難道就為了此事?”顯然,祺王是不會認為,玉宸帝深夜來訪就是為了告訴他,一切的罪名讓信郡王背,即便不說,他也已經打算這麼做,否則那幕後之人,又如何會放鬆警惕呢。
“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朕想知道,王妃他們現如今怎麼樣了,可有什麼危險嗎?”
祺王自是從玉宸帝的眼中看出了關切之色,心中也明白,玉宸帝對於凌若翾也是愛慕之心的,只是凌若翾不肯入宮,且心中只有祺王一人,這才成全了他們的今日良緣。
“額……,翾兒很好,只是……”祺王吞吞吐吐的,不肯往下說,實則就是為了釣玉宸帝的胃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