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主意不錯!趁著咱媽還睡著,咱趕緊的。”
月楊搬來梯子,月礁小心地把三大簸箕細土緩緩倒進水蘭家的煙囪。不能一次性倒入的太多,要不然睡在屋子裡的人會聽到動靜。
夏日裡,午後一兩點鐘的日頭最毒辣,在屋頂上蹲了有半個小時的功夫,兄妹兩個都是滿頭大汗。終於搞定,月礁還不忘把撒在房頂上的土渣全部打掃乾淨。
院子裡,兩個人看著水蘭家的煙囪,月楊問:“你說不會完全堵死吧?”
“應該不會,只是走煙的時候不會那麼順暢,堂屋裡會跑些煙,興許做飯的人還會被嗆出些眼淚,呵呵……”
聞安的農村大都會把土灶安在堂屋,裡屋是土炕,炕頭挨著土灶這一端,煙囪一般修在炕尾一邊的牆壁中。
水蘭家要想使得煙囪冒煙順暢,就只有一個辦法,把火炕扒開,火炕扒開之後往往要換土坯。
打土坯是累人的活兒,要去挖土,還要把麥草鍘成小段和土混合在一起,再澆上水和成稀稠合適的泥,再用模子把泥巴製成一塊塊的泥坯。
經過半個月以上的晾曬,泥坯才會乾透。當然這期間泥坯是不能被雨水淋到的。換下的炕坯是上好的肥料,施在西瓜地裡再好不過,結出的西瓜不僅大,而且又沙又甜。
到了八月末,劉春靜精心侍弄了五六個月的棉花終於可以採摘。
週末早上,一家人有說有笑來到棉花地。一棵棵棉花像枝枝椏椏的小樹苗,巴掌大肥厚的葉子泛著油亮的青光。棉枝上結滿了杏子大小的棉桃,一棵上棉花上長者十幾個棉桃,壓得棉花的枝條都彎下了腰。
碧綠的地裡那些成熟了的棉花都從棉花殼兒裡竄出來,雪白雪白的,漂亮極了。
只要是農村人,家家戶戶都離不了棉花,可是這種嬌病的農作物並不好侍弄。種上幾畝棉花,遇到好年成,腰袋飽了,一家人棉衣和棉被的裡料也有了保證。
“媽,咱家棉花長得真好!”月楊一邊採拾著棉花一邊說。
“是不錯,沒有白辛苦幾個月。”
可是一家三口採摘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地裡的棉花被人採摘了不少。劉春靜皺眉看著被人採摘過的棉花殼子。
“媽,你看地上的腳印像是涼鞋,肯定是女的。”月礁說道。
“至少被人偷了有一分地的棉花啊!”劉春靜嘆息著說。
“媽,您說是不是水蘭乾的?”月楊沉著臉問。
“咱也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趕緊把剩下的都摘完。”
月礁覺得十有八九就是水蘭的乾的,這個討厭的女人。有了第一次必定還會有第二次,“媽,那以後怎麼辦?我們又不能時時盯在地裡。”
“沒事,大不了每一兩天,我就來地裡摘一次棉花,咱辛辛苦苦種的,怎麼也不能便宜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