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第一次接觸的感覺怎麼樣?”
沙諾娃輕輕放下油畫刀,用紙極為優雅的擦了擦手上的油彩,然後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沉默了幾秒:“嗯,給人以壓迫感。”
“壓迫感嗎?”老管家仰起頭:“您受過專門的訓練,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他很冷,我一共跟他相處了二十七分鐘,他只說了十五句話,一百一十七個字,停頓了三次。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不到二十秒。”沙諾娃翻起眼睛:“也就是說,他是個極端冷酷無常而且鐵石心腸的人。這樣的人很麻煩,很難找到弱點,下一次我會盡量讓他在心理上減弱對我的牴觸和防備。”
“大小姐……您還要繼續嗎?”老管家頓了頓:“這很危險。”
“我喜歡挑戰。”沙諾娃冷哼一聲:“而且這種身份變換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他明顯沒有這方面的專業訓練,不可能識破我。不過他的感知異常敏銳,連我的香水配方都能分辨出來,可能今天我唯一的破綻就是香水了。是我忽略了。”
“您要考慮清楚,他身邊可是有世界頂級的分析師。”
“避開就好了,我不相信以這樣冰冷的性格會跟別人說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人。”
說完,沙諾娃揮揮手:“好了,我現在就要再去見他,我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他實際的身體結構,我跟他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感覺他的質量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常態體重,可我的試驗品的質量卻直線上升,這可不是好訊號。”
老管家欲言又止了幾次,但最後還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間……而在體育館,王堅正蹲在休息室裡看著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對戰表以及對戰人員流派和一些諸如拳或腿的基本資料。
“哎,小王。你今天怎麼想著來啊?”一個剛比完賽的選手走了進來,拍了拍王堅的肩膀:“今天那毛子真厲害,近身熊抱就能直接贏了,我就說棒子那花拳繡腿沒太大作用,碰到毛子這種硬抗型的,他們一點招兒都沒有。”
王堅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剛走進來的三十歲大叔。這個大叔身高最少一米九,體重估摸怎麼也得有個一百二三十公斤,從形體上看那是直逼大聖。可這傢伙卻是最正宗的詠春傳人,每次王堅看他練習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下一場就是你了吧?”王堅站起身揉了揉臉:“你跟哪邊?”
“是跟一個印度的小子,玩柔體術的。”大叔比劃了兩下:“都是近身纏鬥,就得看我這三招能不能幹掉他了。”
王堅把資料翻到了印度大師的那一頁,仔細看完資料之後仰起頭:“你下盤一般,千萬別跟他玩蹭的,資料上說他的力量跟身體體型完全不成比例,能像蟒蛇一樣把人的骨頭勒斷。”
“嗯……”詠春大叔沉吟片刻,然後搖搖頭:“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哎,我說你小子最近看上去又精壯了不少啊,怎麼練的?我肌肉比例到二八開之後就上不去了,怎麼折騰都沒用。”
王堅捏了捏拳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我身體構造跟正常人不一樣……天生的吧。”
“真羨慕你……對了,你身上怎麼有股子姑娘香?尋花問柳來著?”
他聞了聞自己左邊衣服袖口,發現這股子冷香居然在經歷了一兩個小時之後還存在著,所以王堅無奈的搖搖頭:“今天吃飯的時候一個姑娘坐我對面,她身上的香水味。”
“你回去死定咯。作為過來人,我告訴你……身上帶著香味回家,結局一定是悲慘的。”
“不會……放心吧。我人品的保證。”
當然,王堅話是這麼說的,可實際上他多少也有些忐忑,畢竟小金還在那,那傢伙……幾乎無法解釋,頭腦一熱那就是翻天覆地的節奏,而且王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會被她向天然二進讒言的……不過想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解決辦法之後,王堅只能嘆了口氣,然後取出放在口袋裡的風油精往袖子上唰唰的倒了半瓶……他這個行為可是讓那詠春大叔好一頓笑話,說他嘴上牛逼哄哄的,可說到底也是個怕老婆的大慫逼……“哎……這你就錯了。”王堅聞了聞,發現果然沒有了香味之後,他呵呵一笑:“我只是懶的解釋,也不想惹麻煩嘛。”
“少來吧,我結婚都十年了,你乾的事……我可都幹過。”
“嘿,上次是誰說自己在家大事小事都說的算的?”
詠春大叔一愣,臉出奇一紅,然後乾咳兩聲說道:“沒錯啊……我就是大事小事一把抓。你看,給孩子換尿布是小事吧,扛煤氣罐是大事吧?這可都是我來。”
王堅瞟了他一眼,嘿了一嗓子:“行了吧你,馬上該你比賽了吧?”
“走著,看我虐爆那個印度阿三。”
王堅隨手拿起旁邊的一瓶礦泉水,伸手致敬:“幹了這瓶恆河水。”
在大概半個小時的觀眾場休息之後,現場氣氛不減的開始迎接即將而來的第二場比賽。王堅所在的位置是特殊觀眾區,一般都是其他的選手和一些特邀嘉賓,位置相當靠前,緊挨著評委席和裁判席。
當開場鈴聲響起之後,王堅瞪著眼睛看著臺上的印度小子像蛇一樣的扭動著什麼。不過這扭得那是叫相當噁心……對比一下,同樣是扭,無憂扭起來那叫一個風姿綽約、一舞傾城,可這個黑瘦的小子扭起來,那特麼簡直就是一種讓人惡寒的表演。
其實也並不止王堅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在場的觀眾大部分也是噓聲震天,甚至有幾個開始還一派紳士風度的老外站起來搖晃著指大喊“Fu*k”,而詠春大叔則因為對手實在不堪入目,所以近乎得到了一邊倒的喝彩。
而就在這時,王堅突然聞到了一股……“哈哈!我找到你了!”
她一屁股就坐到了王堅的身邊,然後突然捂住了鼻子:“你身上怎麼有怪怪的味道……”
王堅心說:這尼瑪,不都是因為你那股子香水味麼。
不過王堅倒也只是心裡想想,表面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做聲,甚至只是向沙諾娃點頭示意了一下就繼續看起了臺上的表演。
沙諾娃用力的憤恨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賣著萌的歪起腦袋看著王堅:“我很讓你很討厭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