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伏在視窗,看著外頭:“我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欠他的。我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感覺是很奇怪的東西。”
王堅長長的嗯了一聲:“可能你沒法理解,但從違心的角度來說,人真的可能有前世今生一說,不過即使是這樣,我想你們這輩子也差不多緣盡了。他不要你還他的債了,你也就犯不著這麼為難了。”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楊月低著頭微微一笑,然後轉移了話題:“天堂之門開始改變政策方針了。”
王堅嗯了一聲,然後噗嗤一樂:“你倒好,不談你的心結開始討論我的坎了。
“你的私生活,我可不管。”楊月眯著眼睛笑得像只壞壞的小狐狸:“我們只說天堂之門他們不是你現階段最大的敵人麼?”
王堅聳聳肩:“是的啊,但是我覺得麼,他們暫時不會有動作而改變政策也絕對是開始讓自己的勢力範圍縮水。”
“嗯?你知道?這個情報我是在三十分鐘前才得到的。”楊月有些驚奇的看著王堅:“這也是你那個大佬‘女朋友’告訴你的?不能啊,沙諾娃可是出了名的陰險毒辣。”
“其實……”王堅不無感慨的說:“其實她挺可愛的。”
“喂!你不要因為個人喜惡而半定一個人的實際人格。她乾的事你知道的還少嗎?”楊月用一把用貝殼編制的扇子瞧著王堅的後背提醒著他:“你這樣會很危險的。”
“放心,我有分寸。”王堅的表情其實並不輕鬆:“你繼續說。”
“他們決定撤出亞洲,僅在遠東的符拉迪沃斯託克、哈巴羅夫斯克、共青城、彼得羅巴甫浴夫斯克這四座城市還保留原有配置,放棄了原來的環太平洋包圍圈。取而代之的是牛頭鎖戰術,用在俄羅斯的勢力左右遏制,他們把歐洲留給了王德海,把亞洲留給了你。但卻不讓你們直接接攘。”楊月掏出小本子畫出了一個大概的勢力範圍圖:“王德海的勢力範圍在這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裡就像黑死病一樣蔓延到了整個歐洲,除了一些老牌的土著幫派還在苦苦支撐之外,就連黑手黨都被擠回了西西里島。而亞洲的情況更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國和北韓不用說,那裡是所有勢力的真空區。而韓國、日本、馬來西亞、新加坡和越南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混亂,天堂之門的突然撤出,讓他們進入了地下世界的戰國時代,原來一度被打壓的組織兔起鶻落,非常熱鬧。”
王堅聽完,直接擺擺手緩緩吐出兩個字:“假象。”
楊月一愣:“假象?”
“是啊,我已經看了這段時間的一些資料,雖然我是個菜鳥可我旁邊可是有高手的嘛。”王堅依舊笑眯眯的說道:“海外洪門,不存在了。”
“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存在?”
“因為它除了一個殼子還頂著洪門之外裡頭的填充物早就換了。”王堅嘆了口氣:“王德海太過急功近利了,極擴張需要什麼?人手、資金和人脈這些東西他哪來?”
“你是說,有勢力在背後扶持他?”楊月眼睛豁然一亮:“我雖然是個超警,不過我接手這方面的事時間也不長。你就別賣關子了。”
王堅轉過身,扔掉菸頭:“我的情報系統還沒完整的組建起來,但我身邊有兩個超級智囊,我的團隊裡還有不少社會關係學的大手子。王德海的快擴充從表面上看來其實沒有問題,但實際上當他這種飛擴張的時候,他只是衝在前頭的人,根本來不及精心佈置。那麼總有人要幫他填充他打下來的地盤和疆域,這些人是誰?誰又有這樣的能力?”
“天堂會?可是他視天堂會為死敵啊!”楊月皺著眉頭:“我有點搞不懂了。”
王堅沉默了一陣,然後突然笑了出來:“你以為天堂會是鐵板一塊?王德海當然是知道的,只是他跟天堂會那個跟他街頭的人達成了某種協議。而這個協議我想……沙諾娃是知道的。”
“你越說我越糊塗,她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麼容忍放縱自己的人在籌劃反咬她一口?這不合邏輯。”
“當然,但如果她有心要製造一頭巨獸來跟我的青幫互相遏制呢?王建你認識的對吧他玩這個特別擅長,如果細分的話,這就是帝王要術裡的權衡之道。老外不都是蠢貨的,傻丫頭。”王堅揉了揉楊月的頭髮:“我們能看出來,但是王德海不行,他是當局者。可以說,他在被利用。”
“你為什麼不跟他說?”
“有用?”
是的。就像王堅所說的那樣阿狗現在正處在一個火箭上升期,這個時候任何人說的任何話其實都沒太大的作用,更別說王堅這個讓他十分看不順眼的傢伙了。與其說出來讓阿狗反咬一口,倒不如靜觀其變,保持雙方的實力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這都是王建告訴你的
“是的啊我這個師兄不差的,只是有點時運不濟。”
王堅呵呵一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沙諾娃其實也是在賭博她跟我一樣不清楚她這一步棋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不過麼,有一點是能肯定的,我現在不會去跟他們任何一方正面衝突。”
“因為你現在外強幹?”
“聰明的丫頭。”王堅坦然的聳聳肩:“我得過好長一段平穩日子了,也好……以不變應萬變,我也可以放鬆放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