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降臨,天空忽然漂起了小雨,在這雨夜下的一條公跑上,現出一束束車燈的亮光,幾十輛軍車匯合到了一起,快速地向著那未知的災區行進。
靜,很靜,沒有嘹亮的軍歌,這與以往任何的一次行軍都不一樣。
高飛身邊的王野,打著呼呼,這倒是讓我們邊上的高飛很羨慕,像王野這種沒心沒肺的傢伙,腦子想的最為簡單,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從來不煩惱這是多麼令人嚮往的幸福。
高飛可做不到,像王野這樣,睡的死豬一樣,其實高飛也想睡,他們這一天都已經很累了,按理說,應該是能沉沉的睡去,可不知道是怎麼了,他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他開始留意車廂內其他人的動向,要說睡著的人佔了大多數,但沒有睡的,也不少,就3班的副班長鄭自強,他就沒睡著,他正拿著一支筆在一個小本上寫著什麼。
高飛好奇,像副班長鄭自強問:“班副,你這在寫什麼呢?”
鄭自強抬頭瞄了高飛一眼,就要繼續寫,他說:“我要說我在寫遺書,你信嗎!”
高飛愣了一下,然後換上笑容回道:“班副,又跟我開玩笑是吧,我不信,你肯定是在寫情書!”
高飛說完,挪到了鄭自強的身邊,他側著腦袋,看鄭自強在本上寫的什麼?
張高飛看清楚鄭自強寫的東西以後,他又愣了,這時候鄭自強收起了筆,他抬頭看著高飛笑著說:“我都跟你說了是遺書,你還不信!”
高飛看著鄭自強說道:“班副,你這活得好好的,沒病沒災的,咋就忽然能這麼一出,這很不吉利的呀?”
鄭自強倒是無所謂,他將筆和小本收進了自己的口袋,他笑著對高飛說:“這不是出任務嗎,出任務哪能保證萬無一失的,誰知道這一次任務我過去了還能不能再回來,提前備好一份遺書,也算是對爹媽有個交代吧!”
高飛臉有點僵,他說:“不是吧,咱們這是去救災,又不是去打仗,還能死人呀!”
“咋不能啊,救災也很危險的,往年……”
“小強!”
就在鄭自強要給高飛多講講的時候,三班長,王剛叫停了副班長鄭自強。
鄭自強認為可就停住不再說了,這時候三班長王剛笑著對高飛說:“你別聽小強瞎說,他人就這樣,隨便一個什麼任務,他都寫個遺書,那東西寫了也沒出啥用,事後想想還不覺得自己很傻嗎。”
高飛想了一下,還真的是,有時候想想自己寫遺書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傻,可忽然他又想到,上一次演習前,他們出發,那個時候沒有見鄭自強寫遺書呀,當時,連隊可沒說是演習,還說打仗來著。
於是高飛又問:“上一次演習前,我記得反覆沒有寫遺書來著,那時候咱們可不知道是演習,連長說是打仗,按照正常的情況,打仗是肯定會死人的,那才需要寫遺書吧。”
鄭自強笑著拍拍高飛的肩膀解釋道:“如果是打仗的話,那我就肯定不寫遺書了,就像你說的,打仗是會死人的,而且還死的不會少,在那樣的情況下,寫遺書的人很多啊,戰後,光整理這些遺書啊,戰死戰士的遺物之類的,都要浪費大批的人力,唉,咱也是為國家省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