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寒顫不寒顫的,什麼利益不利益,在牛樟看來都只是側面影響,區域性影響,大規模的開放戶市,在武人之前又不是沒人幹過,某些皇朝的綏靖政策下戶市,更是什麼都敢賣,什麼都能賣,那個時候也沒見草蠻蠻族,和他們漢人和平相處的?
財富利益,只是武朝與草的主要矛盾。
九州南北的生存環境,才是草原異族與中原漢人的核心矛盾,武朝擋在了草原南下的路上,武朝的身後要是各個都像武朝那麼能打也就算了,偏偏武朝的鄰居宋朝,宋朝的鄰居後唐,一個是軟骨病,一個是瘸腿病老,這讓北部草原的怎麼能忍?
……
一轉二旬已過,伴隨著三日前白雪最終雨露,北地氣候開始快速攀升。
冰凌融化,積雪從高處滑落。
牆根,路隙之間頑強的草種抽出新牙,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走出房間,不等境外客商北上,武朝各地的商隊陸續進入北地七郡。
城內街市繁華,城外羊羔落地,牛犢子待產。
要不是女真已經動兵進攻漁陽,前線戰火距離廣昌不過六七百里,此地的景象完全可以用盛世形容。
“尤先克那邊傳來訊息,戶市後天子時開放,前後開放十天,問我們需要不要場地,需要的話可以弄幾處,好好宣傳宣傳!”
“暫時不需要!”
方程翻閱案牘司今早送過來北地塘報,搖了搖頭,“期貨是大宗買賣,我們要對接是產出的大戶,而是草原牧民,戶市是否參與並不影響我沒的買賣!”
全境的塘報,方程沒資格看,他能看到只有北地的塘報,不過這份塘報記錄的訊息不少。
金人在進攻,與其說是進攻,不如說是做樣子,擺姿態,沒人傻得會在雪化泥濘山路平原上動兵,真正想要打起來,至少還要再等半個月,天色不對可能會拖到四月中旬之後。
燕山三衛,陰山七所,從七日之前開始統一驅離金人的使者,看樣子這一波他們不會跟。
這十部人馬,不跟著金人走,那麼他們的選擇已經明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人,因此方程要做的就是等。
不過其中還是有一條小訊息吸引了方程注意力,蒙古鄂嫩河乞顏部上人大汗與去年十一月病故,新任大漢是其長子孛兒只斤鐵木真。
孛兒只斤·鐵木真,又是一個讓人既熟悉又頭疼的名字,至於是不是如方程所想的那樣,但這個名字絕對需要方程提起小心。
可惜,鄂嫩河距離廣昌太遠了,乞顏部本身在蒙古人也算是大部落,武朝案牘司能關注到便已經是能力極限了,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眼下我們要做就是專注,儘快將舞臺搭建好了,其他的事我們都不用管。”
“瞭解!”
小虎點了點頭,“既然沒事,我就去十里亭,有事你讓人找我就是了!”
“去吧,好好盯著,只要有我們需要的,就直接買下來,價格開的高一點也無妨!”
十里亭在城外,從鉅鹿方向過來的商隊,都會經過十里亭,青姑屯動過,四千人的用度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與其在市場上一個個找,不如堵路攔截直接將東西買下,然後將人趕回去,快的話半月後這些商隊都會來。
方程他們給出的價格或許無法讓他們滿意,但就週轉而言覺得有得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