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司嘆息一聲：“我當然知道，在災難發生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那東西寄生了，我急忙跑到了這個應急地下室，才沒有被完全寄生，但情況和他們相比也好不了太多。”

“我不忍心看著這麼多同事，像是野獸一樣活著，所以用我的能力影響了他們的大腦，讓他們以為自己還活著。”

何善愣了一下：“是你讓他們變成現在這樣的？”

倪司點頭：“那些寄生絲線的能力，會讓大腦變得混亂，同時定向輸出某種東西的指令。”

“而是我的能力，是大範圍的影響思維，可以讓他們的大腦重新恢復清明，同時遮蔽掉那東西的能力。”

“可是那東西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我拼盡全力並且用這個機器進行加持，也只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而已。”

“幸虧你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何善沉默，他信了倪司的話，然後警惕的後退一步：“你不會想控制我吧！”

倪司苦笑了一下：“我就算是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能力，你一進入我的能力範圍，我就感知到了你的恐怖力量，我甚至連對你施加影響都做不到。”

“事實上，要不是那怪物的力量，降低了其他人的大腦防禦，我也沒辦法一次性控制這麼多人。”

何善這才放鬆下來。

安靜片刻之後，何善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你這麼做是徒勞的吧，他們已經被寄生了，就算你用能力維持著這虛假的理智，他們也已經沒救了。”

倪司咳嗽兩下，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我比你更清楚，這一切都是沒什麼作用的。”

“但我們是詭術師，是異常管理局的員工，是人類抵禦詭行星入侵的防線！”

“即便是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我們也不能變成怪物的走狗，就算是死，也要選一個有尊嚴的死法。”

他看著何善，眼睛中閃現出希望的光芒。

“如果你不來，我已經打算放手一搏，集結我們所有人的力量，去進攻那個怪物。”

“我知道那不會成功，但至少這是我們能接受的死法。”

“但有了你的幫助，我們說不定真的能成功，讓所有被寄生的人得到解脫。”

他鄭重的看著何善：“如果我們幫你掃清障礙，你能摧毀那個飄在城市中心的東西嗎？”

何善深吸一口氣，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的計劃是什麼？”

倪匡回答道：“沒什麼計劃，帶領所有人，在戰鬥中死去。”

他露出了有些猙獰的笑容：“我們是不會在這裡，窩囊的，無聲無息的死去的。”

何善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問道：“那麼，你還能堅持多久。”

倪匡思索了一下：“最多三五天的時間，如你所見，大範圍的思維操控十分耗費體力，我已經快要接近極限了。”

何善從備用分解倉之中，拿出了兩個試管一樣的瓶子，一個是藍色的，一個是紅色的。

“把這兩個喝下去，一個可以恢復你的詭術能量，另一個可以治癒傷勢恢復體力。”

這是藥水佬製造的藥劑，主原料是從屍酒中分離出來的靈液，配料是封人街之中的各種奇異植物。

這兩瓶藥水還只是雛形，很快完整版就會在隨緣小鋪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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