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什麼病都不知道,又談何怎麼治好。或許我只是想花點錢,讓他們聽聽我的故事,然後再聽聽他們對我說的話。
這樣,能讓我感覺還活著。”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半晌之後,駕駛位上的葉飛才低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小語哥,那晚我沒把嫂子跟孩子們救出來。”
聞言,嚴小語只是輕嘆了一口氣,頗有些釋懷的開口。
“別這麼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要不是因為救她們,你的臉也不會……”
後視鏡中,嚴小語的視線對上葉飛的眼睛,只見他右邊撩起的長髮正好暴露出可怖的猙獰傷口。
葉飛本來是一名畫家,他跟自己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只是來往的多了就熟絡了起來成了朋友。
只是這層關係的話,人家做到這種地步甚至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
車子平穩的來到一處公寓樓下方,葉飛熟練地將輪椅從車後面拿下來,再攙扶著嚴小語坐了上去。
兩人原本住的地方都已經被大火燒了,所以暫時就租住在了這裡。
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知道的是朋友鄰居,不知道還還以為是親兄弟。
即便是親兄弟也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回到陰暗的房子裡,葉飛一路將輪椅推到了臥室,並順手按下了臥室的燈。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面殘留的餘光,讓屋子裡顯得有些暗沉,僅能透過室內的電燈才能驅逐黑暗。
但即便是頂上的燈光亮起,房間裡也感覺不怎麼亮堂,隱隱有種壓抑的沉悶感。
“今晚想吃點什麼?”
葉飛退到門口突然轉頭詢問。
“隨便吧。嚴小語微笑回應。
“那我出去轉一圈,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說完,葉飛便轉身離開。
隨著房門的咔噠輕響,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嚴小語孤獨一人。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輪椅被推到的位置恰好正對著衣櫃外的全身鏡。
面帶微笑的看了一圈四周,最終視線停留在鏡中的自己身上。
自己在笑,鏡子也在笑,只是看的越久,怎麼就越感覺鏡中的自己笑容是那麼的僵硬呢,那模樣活脫脫的像一具沒有感情的人偶。
嘴角掛起的微笑此刻顯得是那麼的僵硬,隨著表情的細微變化,這份笑容看起來要比哭還難看。
逐漸低垂下嘴角,鏡子裡的自己也跟著收斂起難分悲喜的笑容。
鬼使神差的,嚴小語竟慢慢伸出手指,他想要觸控這面冰冷的鏡面,但在指間剛接觸的剎那,衣櫃裡面猛地發出一聲悶響。
像是有什麼活物被鎖在裡面,想要透過撞擊門櫃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