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熬藥是個老手了,畢竟這千世情劫下來大半不是自己因為各種病死去,就是對方各種病死去,所以這熬藥簡直是熟練到不能再熟練了。
悟空坐在小棚子旁邊,手指在地上划著,思考著怎麼報仇。
鈴鐺聲,風沙,火球,這到底是什麼兵器的呢?根據鈴鐺的說法這是來自觀音洞的妖怪,那這法器就是官家法器。
一手托腮,低著眸子,另一隻手摩挲著地上的沙土。
天漸漸暗了下來,草木林子裡帶著些靜寂。
八戒扇著風,看著藥爐子,伸伸懶腰:“真是的走了一天了,大師兄還得罪了一城的人現在連點吃的都沒有。”
一個果子砸到懷裡:“閉上你的嘴,好好熬藥。”
悟空現在還是一個少年模樣,沒有變回猴子模樣,說實話一點也沒有做大師兄的那股威嚴勁。
這倒不是講悟空氣勢不夠,而是那張臉實在是讓人感覺不到可怖。
人畜無害,笑起來還帶著孩子氣,大概玄奘喜歡看悟空撒嬌,就是因為他能夠透過那層皮毛,看到悟空的孩子的一面?
沙僧拿著毛巾溼了溼水,給玄奘擦著臉,認認真真的看著玄奘,仔仔細細的每一個角落都擦著乾淨。
“大師兄,師父不會有問題吧。”都昏了半個下午了,收起帕子蹲坐在一旁。
“不會,師父摘得那朵花呢?”悟空問道,手裡一個小竹筒子,還有一個搗東西的小杵頭。
沙僧在玄奘身上摸了摸,最後把手伸進僧衣裡掏出那朵小花,離開枝頭將近一天了,還是和剛摘下時一樣鮮豔。
把花朵交給孫悟空,悟空直接把花丟進小竹筒裡,拿著小杵頭,‘DuangDuang’的搗著。
攪和著,八戒端著兩碗藥過來。
悟空把小竹筒微微傾斜,一個裡面滴上三滴,拿過一碗過來。起身鑽進小棚子,拍拍金明墨:“鈴鐺醒醒,喝藥了。”
金明墨迷迷糊糊的睜睜眼,舉起手打算揉揉眼睛,悟空一把按住金明墨的手:“別揉,手髒。”
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點兒水汽:“還困。”
“吃了藥再睡,我看過了,明天可以走到這裡的王城,越向西面走城池的劃分越小,到時候好好找個地方休息幾天就好了。”
悟空沉著臉說道,手裡四平八穩的舉著碗,另一個手半扶起金明墨:“藥有點苦,一口氣喝下去。”
金明墨吸吸鼻子,聞著味道就帶著苦味。
“不想喝,我自己也能好,而且我又不和師父一樣會出問題。”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聲歸於無。
悟空一雙桃花杏眼不帶著感情的盯著金明墨,臭著一張臉,舉著藥碗。
“哎呀,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喝就是了。”他哥這個模樣簡直太犯規了,軟軟嫩嫩的真是好可愛呀,然後又學著大人樣子裝嚴肅。
真是戳中了他的萌點吶,捧過藥碗迷迷糊糊的就灌了下去,然後當即就昏了過去。
悟空托住金明墨的身子把人塞回小棚子裡。
“大師兄,師父醒不過來,藥怎麼喂呀。”沙僧舉著碗有些傻乎乎的,束手無策。